男人靠著椅子,敞著腿往后仰,閉著眼,睫毛在眼瞼下打下一層陰影,鼻息和神經都被煙草麻木,凸起的喉結線條分外性感。
這個夜晚格外難熬。
他何嘗不了解傅初晨的境遇?
他比誰都了解。
“扣扣——”溫吟推門進來。
他緩緩側頭,看向門口。
小姑娘懷里抱著枕頭,臉帶笑意,仿佛踏著春光明媚朝他走來,她說:“哥哥,你終于忙完了,天都快亮了。”
“沒你我都睡不著。”
她嬌聲軟氣的站在了他面前,伸手玩兒了玩兒他的頭發:“哥哥~最后一項工作就是哄吟吟寶貝睡覺噢~”
男人唇角驟然扯開一抹笑,哪怕在笑,哪怕是坐著又慵懶的姿態,也有一股由內而外的天然壓迫感。
“睡吧,哥哥陪你。”
莫名性感又沙啞,又曖昧濃稠,小姑娘的耳尖悄然泛起紅暈。
這就像丈夫對妻子的話語,纏綿親熱,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若是真的陪,該多好。
……
喬冉事件告一段落,莊從寧不想再跟她作亂,從顧從瀾那里,她得不到一絲希望,那么她要個光鮮亮麗的身份還有什么用?
臨了臨了,在最后的時間,她選擇回頭。
期間顧從瀾去看了她一次。
莊從寧隔著玻璃看他:“你會等我嗎?”
顧從瀾笑了笑:“我等你做什么?”
“出來后,你的前途在等你,你自己的未來在等你。”
……
一個月以后。
傅權桓出院。
身體基本已經恢復好了,這天在院子內進行家宴。
關于喬冉的事情,傅權桓并不想多說,他遇人不淑,太過于縱容喬冉。
說了許多安慰溫吟的話。
溫吟黑發披肩,柔順乖巧,溫婉禮貌的回答說:“叔叔,哥哥對我很好,我沒有覺得委屈。”
傅初晨這個月心緒一直低迷,傅權桓看了他一眼,只嘆了嘆氣,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消化。
“傅敘,你好生照看著溫吟,聽你爺爺說,吟吟已經很久沒有發病了。”
傅敘點了點頭:“是,這個月都挺好的。”
原因,只有他與溫吟知道。
這個月里,都是他陪著吃飯,哄著睡著了才離開。
傅權桓點頭:“那就行,年三十以前,溫家人會來家里過年,過完年就接吟吟回去了。”
他看向坐在傅敘旁邊乖巧的小姑娘:“吟吟來這里快兩個月了,想家了吧?”
“回去以后,我可以經常過來這里玩兒。”
傅初晨聽到這個消息,心頭猛跳,抬眼就看向溫吟。
心里突然一陣空落。
酸澀的情緒涌上了鼻尖。
怎么……怎么他以為能陪自己很久很久的人都在離開……
溫吟抿著唇笑了笑,沒有回答什么。
表面仍舊一派溫婉端雅,有教養極了。
只低頭吃了吃飯。
心緒悶悶的,不是說不要她了嗎?
不是說病秧子就是拖累嗎?還來接她回去干什么?
不是總把她扔在各種地方不管嗎?這算什么?看著好起來了,覺得還能用,又要回去?
忽的,一只大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側眸就看見男人的笑意溫和的眸,溫吟莫名被她這個視線燙了一下,心底一跳。
他說:“吃完飯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