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笑得格外慈祥,眸底的情緒讓人看不清,她此時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商人都是老奸巨猾,無往不利。
跟那廝一個樣,見過這么多經商的人,傅敘是他見過最狡猾的。
可舒父畢竟也是名門望族的大佬,云城的龍頭,也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看來你遇上我也是緣分,我這一程捎帶你回去,是不是算你欠我個人情”
陳寒崢“算是,您想怎么還”
舒父笑了笑“挺簡單的,我還是想要雇用你。”
“我知道你救了我女兒很多次,都是用你自己的命,你是一位靠譜的保鏢。”舒父看著他“只可惜上一回你只同意一個月,你說這只是你的副業。”
“我當時是怎么說,怎么勸你也不愿意再多干。”
“現在你應該同意我吧多少錢我都給你。”
陳寒崢頓了頓。
他是不知道,舒半煙那么多危險,有一半是因為他。
可他自然不會告訴舒父。
陳寒崢慵懶應聲“行啊。”
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來這里的人很少。
而他更需要身份光明正大的待在舒半煙身邊。
就目前看來舒半煙是沒有告訴家里面他和她的關系的。
“避免你反悔,我要現在給你簽個合同,免得我把你捎帶回去了,你就反悔。”
陳寒崢笑了笑“一言既出,一定會踐行諾言。”
“你現在又沒有合同,你也不是律師,擬的合同,沒有法律效應。”
可就算是從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出去,以后擬合同了也沒有法律效應。
因為,他的身份證是假的。
抵達云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六點了。
從這里回去云城,轉車都需要很多次。
跨越邊境商人也是有自己的渠道和路線的。
陳寒崢沒有多問。
舒父從商,生意做得有多遠究竟在做什么這里面有多少條黑色的線路他不會管。
他就裝作不知道。
可心里面是心知肚明的。
舒家家大業大,他只希望,舒父能一直在陽光下維持著很久很久。
一旦舒家垮臺,那么那個明目張膽的大小姐就會落魄。
他并不希望看到那樣的場面。
他只希望她永遠明媚。
舒半煙這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噩夢。
在夢里夢到陳寒崢說要離開她,永永遠遠。
轉眼,又看到他在海里漂浮,一直沉入海底。
他說,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她連他的尸體都沒有辦法見。
舒半煙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心臟此刻還在怦怦地跳著。
她是哭著醒過來的,在夢里她哭得很慘。
折射到了現實,她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哭啞了,喉嚨有些疼,甚至哭得缺氧,頭也有些疼。
她起身,喝了些水,一看時間已經是早上6點多了,外面的天剛剛朦朧亮。
她此刻,感覺到自己心里邊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心里很慌,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夢,她不是迷信的人,可是這是她最喜歡的人,就是會沒由來的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