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我發現你好像每次都是闖禍了要我幫忙的時候,才叫我一聲姐”
還大姐姐,像五歲孩子在撒嬌一樣。
楚瑜笑容頓時就是一僵,她能說自己是前世心態作祟,不太好意思以老阿姨的身份叫一個小姑娘姐姐,當然這點不好意思就像是紙一樣薄,輕易就能戳破然后喊一喊的。
這一點上她的臉皮可比楚璠厚多了。
所以此時她就道,
“那要不以后我不叫你阿瓊了,都叫你姐姐我就是覺得喊大姐莫名的有點土氣,不過這樣和阿璠不好區分,要不叫大姐姐”
除夕嘴角抽了抽,有點無語,“大姐怎么土了”
楚瑜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其實不是太土,是她對這個稱呼有點心理陰影。
她以前看過的一個劇,大姐含辛茹苦的撫養弟弟妹妹成才,結果弟弟妹妹都是白眼狼,自己的日子過得光鮮亮麗了,就嫌棄他們大姐,把他們大姐當成累贅。
甚至在他們大姐積勞成疾病了,也為了醫藥費推出推去,讓那大姐無比的心冷最后居然決定上吊自殺免得拖累了這些弟弟妹妹。
當時楚瑜看得著急,心想如果我是大姐,肯定要賴著他們,要好吃的、好喝的、長長久久地拖著他們,非把從前為他們受的苦全讓他們還回來不可。
結果那編劇不知道怎么想的,簡直腦子有病,陡然來了一出反轉大姐這一上吊理所當然的被救了回來,可這一舉動似乎就喚起了那些弟弟妹妹久違的良心,一個個想起了那些年大姐對他們的好,也終于不再視那些過往為黑歷史,提都不想提了。
反而歡歡樂樂的走到了大結局大姐的病也治好了,那些弟弟妹妹也洗白了,或者編劇更喜歡稱之為升華了
說弟弟妹妹就是普通人,此前喪良心的行為推拒為不懂事,無法面對曾經的苦難,就像是什么某些人發達了,對于自己曾經住在貧民窟的過去就三緘其口一樣,其實他們也不想的。
只不過是以往的苦難太深重,所以才選擇逃避。
楚瑜當時看了就覺得很無語,那些苦難又不是他們大姐造成的,相反,若不是他們大姐的犧牲,這些弟弟妹妹能過得那么好嗎
偏偏她還成了過去那個苦難的符號了
自那以后,楚瑜對著大姐這個稱呼的心情就變得比較復雜,一方面有點同情,但又有點恨鐵不成鋼,甚至某種程度上代入感太深,讓她下意識就覺得大姐可真不是什么好詞,把人都禁錮住了,似乎一聲大姐就注定要背負起太過繁重的責任,要忍受像是螞蟥一樣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幾個白眼狼弟妹。
歸根結底,就是大姐這個稱呼顯得太軟了,聽著就好像是傳統過去里任勞任怨付出一切的女性的寫照,倒是長姐,就不會給她這種感覺。
每次輪到這樣必須叫楚瓊大姐的場合,她都有點硬著頭皮叫人的感覺,所以大姐這個稱呼極少的出現,也不僅僅是她在意自己和楚瓊的年齡差。
楚璠才會去過分在意,去不好意思,而她臉皮厚的很。
當然,她并不覺得楚瓊是這樣的大姐,也不覺得自己會是那般白眼狼的弟妹,但她還是更喜歡叫一個字姐,也可以叫兩個字姐姐,但感覺太膩歪、太肉麻了,倒是再加一個大字就好多了。
不過說起大姐姐,這其中也有她的惡趣味,她一直覺得楚瓊很像古代那等世家里精心培養的大家閨秀。
只不過除夕卻不懂這個梗,她只是認真的想了想,道,
“你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叫阿瓊也很好。”
最后一句她說的比較輕,“我很喜歡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