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莊氏環抱手臂,摸著下巴,邁著小碎步,正在上下左右前后的打量著這道挺“特殊”的小拱門。
還越打量越覺得這小拱門有針對性。
“我說七郎啊,你這通個拱門五嬸是別什么意見的,但你這拱門有必要真按上道門上去嗎?”
還是道只許那邊鎖,不許她們這頭開的,這是打算防誰,防她嗎?
真是過分!
邊上,謝七郎正忙著給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顏皎月推秋千,聽到莊氏的話,才抽空回了個頭,理直氣壯道:“這兒以后是嬌嬌兒的閨房,嬌嬌兒膽子小,五嬸你來如地動山搖,去如萬馬奔騰的,不按個門上把鎖,驚嚇到她怎么辦。”
“……”老娘有你這混賬小子說得那么粗魯嗎?
還驚嚇到她,更過分了!
莊氏心郁了,但想著這小子難得對個姑娘有心周到一回,便忍了忍。
不過嘴巴卻沒打算饒人,掃著新建小屋點頭道:“這整得的確還真挺像個姑娘家的閨房的,那行吧,七郎既然這么有心,那往后五嬸也會加把勁,看到合適咱們嬌嬌兒的兒郎,就提回來給嬌嬌兒相看一二,總不能讓咱們嬌嬌兒一輩子待在這閨中不是。”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不對味呢?
謝七郎停住秋千,眉頭一皺,不悅道:“五嬸你瞎說什么,嬌嬌兒還小,相看什么兒郎。”
“再說了,嬌嬌兒如此單純,要相到表里不一的,以后被欺負了怎么辦?”而且他這個現成的兒郎都還沒相,相什么別的兒郎?
五嬸盡給他添亂。
莊氏聽到自家混小子說出單純兩個字時,眸中有什么東西瞬間閃出又落下,還下意識地看向秋千上的顏皎月,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這丫頭,怕是跟單純二字碰不到邊吧!
想到此,莊氏收起那抹意味深長,繃住笑,正想再給謝七郎添幾句堵,逗他玩玩時,君天揚家兩口子剛好來敲了門。
蹲在墻角啃番薯的小妲聽到,叼著半個就去開門。
這下有外人在,莊氏還是知道分寸的,只能有些無趣地沒再繼續那個話題。
然而誰也沒注意,秋千上沒說話的顏皎月此刻耳根紅紅的,嘴角還噙著淡淡的笑意。
看著謝七郎的目光也似有什么東西在閃動。
對面小院里,君天揚夫妻進來,先問候了莊氏兩句,才跨過拱門走到這邊來,打量著新建的小屋驚道:“這可比原先的漂亮了好幾倍了,簡直就像是誰家小姐的閨院了。”
“可不就是當閨院的。”
君天揚和王荷花都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莊氏也在旁笑著道:“這以后啊,這里就是給咱們家嬌嬌兒當閨院的地方了,方才七郎還說來著呢!”
聞言,王荷花看向顏皎月,眼中帶著羨慕之色,淺淺笑道:“七郎有心了。”
可不就有心么,就那秋千,怕是學著皇城里那些閨秀們喜愛的玩意兒搭的了。不過雖大家都能看出來,但都心照不宣的沒說出來。
雖說嬌嬌兒容貌有損,但若兩人都有意,他們也挺樂見其成的。
不過想到嬌嬌兒臉上的疤痕,君天揚好像想起了什么,給對面的謝七郎遞了個眼色后,與他走到墻角,低聲道:“昨日我去發配地做任務,偶然間聽到六年前皇上發配了個老御醫到關外,據說那老御雖性子古怪,但醫術高明,嬌嬌兒她……你不妨帶她去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