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七郎神色凝重地看了不遠處的顏皎月一眼。
他雖不是個看臉的人,但女悅己者容,他不想嬌嬌兒永遠受到旁人異樣的目光,更不想日后他不在她身邊時,她因容貌有損平白遭到無知之人的非議。
他希望他家丑丫頭能夠漂漂亮亮的。
所以此刻聽到這個老御醫的存在,無疑是聽到了一絲希望。
“此事我會尋個時間過去一趟,天揚,謝了。”
“兄弟之間何談言謝。”君天揚笑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便重新回到王荷花身邊。
顏皎月回頭,見謝七郎還呆呆的站在墻角那邊望著自己,有些好奇方才君天揚跟他說了什么,但見他一直看著自己,想來是因為她了。
如今關乎她的事,無非二三,顏皎月能猜得出來,但她不會問什么,只朝著他招手喊道:“謝七郎,你過來。”
聽到喊自己,謝七郎抬頭,怔怔地望著坐著秋千上朝自己招手的女子。
此刻清風恰巧徐過,吹亂了女子額間的幾縷發絲,帶動著她裙擺飛揚,朦朧了她臉上傷疤,像極了倚在秋千上的林間精靈。就連那微微的側顏,竟也美得如夢如幻。
而這一幕,印到謝七郎腦海中,竟讓覺得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好像,很早很早以前就見過這個姑娘了。
可現實卻是,救她那日不過初見。
許是上輩子見過吧,謝七郎心中好笑的想著,大步走到她面前,問她:“喊我過來做什么?”
顏皎月歪頭啾了他眼,然后抓著秋千坐好,后仰著腦袋笑著說:“還要蕩,這次要越過墻頭。”
“好。”
謝七郎應著她,嘴角也淺淺揚起。
他站在她身后,輕輕推動著她,直至她帶著悅耳的銀鈴笑蕩到最高,最后又蕩回到他手中。
兩人旁若無人的玩自己的,一個蕩得開心,一個推得甘愿,直接無視著其他人。
搞的大家都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莊氏看得好笑,眼中似也帶了抹羨慕。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該這樣無憂無慮的笑。
“今日你們也別回去了,都留在這里用飯,五嬸給你們做幾道拿手好菜嘗嘗。”考慮到王荷花身懷有孕不宜久站,莊氏說完,便笑盈盈地帶著他們進屋里坐。
還蹲在拱門邊上啃番薯的小妲,聽到莊氏的話后,眼睛一亮,迅速麻溜地起身進了灶房準備食材去了。
五奶奶的拿手菜,百吃不厭。
待大家一進屋,院子里就剩下謝七郎和顏皎月二人。
而這一刻的顏皎月,如莊氏所想,坐在秋千上,讓徐過的清風帶走了自己所有的煩惱,歡快得像只無憂無慮的鳥兒。
她甚至想,就這樣吧,就這樣留在這里當一只無憂無慮的小鳥,可以自由翱翔,可以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