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啊,回來啦。”
“盧顯,又忙到這時候。”
“夜里該著家啊……”
盧顯在院外的水里洗了洗沾屎的鞋底,進來之后,不時的點頭應話。
原本是一處二進的院落,此時已經被改造成了許多戶人雜居的大雜院,里里外外都是認識的人,也有年級相仿的中年人取笑他:“盧顯,聽到你罵狗子了。”
“盧顯,踩到屎了?”
“盧顯,你查一查那泡屎是誰拉的啊?”
“我看就是你拉的。”盧顯也就笑著反擊一句,“你跟那屎一個氣味。”
“那是俺也踩到了,哈哈,你這個人,辦案子不細致……”
外頭的院子住了幾戶,里頭也住了幾戶,這樣的早晨,便是一片鬧騰的景象。待他回到屋里,婆娘便過來跟他嘮叨最近糧食吃得太快的問題,之前辦事受傷的二柱家媳婦又來要米的問題,又提了幾句城里沒有農村好,最近柴禾都不好買、外頭也不太平的問題……這些話也都是例行公事般的抱怨,盧顯隨口幾句,打發過去。
在女人的幫忙下脫掉蓑衣,解下隨身的長短雙刀,隨后解下放有各種暗器、藥物的兜帶,脫外衣、解下里頭綴有鐵片的護身衣,解綁腿、脫出綁腿中的鐵板、小刀……如此零零總總的脫下,桌子上像是多了一座小山,身上也輕松了不少。
“去把端午叔叫過來,早食備兩份。”
脫掉了身上的這些東西,洗了把臉,他便讓女人出去叫人。過得片刻,便有一名身材高大,大概五十歲年紀,頭發雖半白參差、目光卻依舊矍鑠有神的男人進來了。盧顯向他行禮:“端午叔,傷好些了沒?”
“手上的傷已全好了,今夜便能隨你一道出去。”那男人點頭道,“聽小山說,你們這次接了個奇怪的活計。怎么樣?有麻煩?”
“說奇怪到是個奇怪的活,抓兩個小孩子,一個十四五、一個十三四,年紀不大,功夫倒確實厲害,前天晚上打了個照面,險些吃虧。”
“這個年紀有這等功夫,怕是有背景的。”
“嗯,不過此事只是奇怪,并不麻煩,這兩個孩子……想要行刺周商,嘿,這便不用顧慮太多了。其實今日找端午叔過來,是有些疑慮,想跟端午叔你這邊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