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
一道道帶著酒氣的聲音響在夜色里,一時間,場面緊張,一觸即發。
……
政治場的因果當然也不會如此的簡單,也就在雙方對峙得劍拔弩張,許昭南在新虎宮中感嘆“瘋子太多”后不久,他在大殿里,便見到了秘密趕來的“寶豐號”老掌柜金勇笙。
云來坊的對峙還在持續,許昭南也才跟陳爵方等人了解了來龍去脈,此時見到金勇笙,心稍微放下了幾分,口中冷哼道:“老時搞什么鬼?他兒子的命不要了?”
“許公息怒。”面色有些疲憊的老掌柜拱手道,“說一千道一萬,外頭的事情怪不得二公子,陳寒鴉麾下的楊翰舟傷了嚴家堡的嚴二爺,是許多人都見到了的場面,嚴二爺……身份特殊,若不為他出頭,我寶豐號很難與天下各方交代。許公要平了這件事情,著陳寒鴉交出楊翰舟即可,老夫聽說,不過是個小人物,莫非還有什么苦衷不成?”
金勇笙話語平和,說得在理,許昭南看著他,都微微遲疑了一下,過得片刻,才道:“大事在前,我犯得著包庇一個姓楊的?方才陳爵方來報,他四處著人追查楊翰舟的下落,但遍尋不至,后來說,這姓楊的也是個老江湖,知道惹出了是非,可能是帶著他的錢物跑了,若是在城里接下來還能找得到,若是已經出了城,那就難說了。”
“這個……”
“今日從怡園分開時,我與你的東家還說了要聯手,犯得著為了這點事情傷了和氣?金老,今天城里到底是什么局面,你總該清楚。”
金勇笙拱手點頭:“東家派老夫過來,也是要當面確認一下許公的態度,許公既然有此言辭,老夫回去,東家想必也會放下心來……而且,云來坊的事情,依老夫看來,有益無害。”
許昭南眉頭微蹙:“你的想法是……”
“今日在怡園,何先生突然挑起局面,接下來咱們幾方必然都有些驚疑不定,說起來,結盟、聯手是大趨勢,而與此同時,結盟示之以未結,倒也沒有壞處。”
“金老是說……假打?”
“這些事情,只要上頭說得明白,事態不至于擴大,下頭打與不打,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怕私下里不溝通,彼此沒有默契,那才要出問題。”金勇笙道,“而且結盟之事,不在口頭,看的是將來做事,因此今日二公子上門,東家便立刻著老朽過來,一來亮明底牌,二來也看看許公的態度,外頭的事,就當咱們聯手做一場好戲,那么此事非但不會讓咱們兩家生疏,反而會讓咱們更加親近,這是東家的想法,許公您覺得呢?”
大殿之中,許昭南看著金勇笙,思考了一陣。
片刻,夜色之中傳出了許昭南的大笑,金勇笙也隨即笑了起來,此后兩人又溝通了不少事情……
……
大人物們有大人物的世界,也有著屬于他們的因果。
這個晚上,時維揚的身影在靜靜地醞釀的巨大風暴眼中短暫地出現,但不久之后,也與他們交叉而過。
時維揚也有著自己的世界。
這天夜里,他帶著眾人在云來坊的街頭與“不死衛”的頭領“寒鴉”陳爵方對峙過子時,在劍拔弩張的氛圍里,雙方幾度要掀起小的摩擦,但好在最終并沒有引起真正的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