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盡量帶著俏皮的情緒如此想著,坐在那兒喝了一口茶,隨后晨風輕撫著,將那腳步聲帶過來了……
*****************
時隔二十天,寧毅再度恢復了每日清晨跑步的習慣,雖然起床后在房間里由小嬋給他手上換藥時被小嬋噙著眼淚埋怨嘮叨,昨天剛解開繃帶看見那燒傷的左手時更是讓小嬋哭了一場,但堅持鍛煉的必要性畢竟還是有的。
左手的傷其實基本已經康復了。這個康復指的是可以做一些基本動作,不再痛,生活上問題也已經不大,只是拆開繃帶之后未免有些難看,如今整只手都是紅色的。前些日子在陸紅提面前吹噓自己是什么血手人屠,想不到一語成讖,無論實際上還是外表上都給契合到,倒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想要完全康復,整個過程需要半年的時間,也是因為陸紅提的傷藥的確好。他原本其實是做了左手廢掉的準備的,當日的那種情況下沒有更多選擇的余地,盡管有些可惜,但能夠活下來,也沒什么可婆婆媽媽的。如今已經是賺到了。
傷藥的有些成分很貴重,但蘇家有錢,這個問題也不大,昨天晚上大概跟蘇家的岳父大人以及蘇老太公交代了一下“朋友有事去幫忙然后手臂燒傷”的過程,該輕描淡寫的也就輕描淡寫了,今天早上小嬋之所以不想讓他出來,主要還是害怕鍛煉會導致手臂出汗,畢竟燒傷之類的,主要也就是對這些皮膚腺體的傷害。不過寧毅如今有了陸紅提教的那內功功法,自然也沒必要停下來,只是在運動量上克制一下。
今天的跑步,也就是到聶云竹拿小樓前便準備停住了。
“……前些天出了一趟城,幫個朋友做點事情,后來出了點小意外,手上被燒傷了。不過好在找了個名醫,傷藥很神奇,大概半年的時間也就好了。”寧毅喝了一口茶,舉起纏滿繃帶的左手在空中展示著,“怎么樣?有沒有覺得這樣挺好看的?”他自己就覺得這個造型果然很拉風。
聶云竹那邊淺淺地笑笑,垂下眼簾:“痛的吧?”
“呃,現在沒什么感覺了,當時就的確很痛。”寧毅笑了笑,“最近怎么樣?”
“嗯,還好,前些日子發生了件很有趣的事情,有人拿著自己雕的木牌來店里……”
凌晨的河灣邊,仿佛又恢復了往日一般的情景,一些家常的瑣碎的閑話。看見了寧毅,聶云竹也便覺得自己像是放下了心來,只是回想起這些時日的狀況,總有某些地方空空落落的。待到晨曦微露,寧毅也就起身道別,聶云竹心中猶豫著:“你……”
“嗯?”
“你手上受傷了,每日都要上藥,不好出汗的。為身體著想,這些日子……便不要再跑步出汗了吧。”
她有些艱難地才說出這話來,寧毅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不過沒事的,簡單的鍛煉問題還是不大,不會出汗的。我最近得了個內功什么的,隨時鍛煉,這點運動強度不出汗,哈哈,說不定過段時間就會變成武林大俠了。”
寧毅以往也會跟她說說什么武林之類的傳聞,如今說起這個也是開朗。聶云竹站在那兒看著他的背影遠去,一滴涼涼的眼淚陡然自臉頰滑下,掉在身前的手背上。她微微愣了愣,隨后有些慌亂地擦一下,猛地朝前方跑去,只是跑出兩步,繡鞋又停了下來,寧毅在前方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