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這句話尚未說完,望著前方的目光陡然愣了愣,眾人就算一邊聊天,也一邊在聽著烏承厚的說話,這時候一張金色的織錦,陡然展開在了眾人的面前。烏承厚這人說的話沒什么意思,但這時候也是隨意,只是那金色的織錦展開片刻之后,陡然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薛進、薛延都愣了半晌,與身邊管事說話的王文卓也不由自主地調整正了身體,伸長了脖子。薛延看了半晌,也大概忘了方才一心二用與弟弟的話題,隨后感嘆了一句:“烏家人這還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烏家也拿出殺手锏了……”
“這布……不對……”薛延陡然反應過來什么,朝一旁望去!
前方那烏承厚的身邊,金黃色的布匹展開,盒子里還有同樣被染成金色的絲線作為原料,那顏色鮮艷亮眼,華麗異常。烏承厚還在說話:“這燦金錦乃是由我烏家找到特殊的染布配方染制而成,織造過程由駱神針負責,因此……”
他微微頓了頓,笑著停下了介紹,不知什么時候靜下來的廳堂中,一道青袍的身影已經越過了幾張桌子,那是望著烏承厚身邊的黃金織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起身的寧毅。此時眾人都還坐著,他卻緩緩走到了近處,隨后微微停了停,整個會場中的眾人都將目光望了過來。賀方想了想,隨后微微站起來:“寧賢侄,此時烏家尚未說完,還未到上前之時,請你先回席上?”以往大家都是賢侄大人之類的稱呼,關系看來不錯,這時賀方的語氣倒也親切。
然而沒有反應。
安安靜靜的,人們的目光開始在寧毅與烏家眾人之間來回,有人漸漸想到了一些東西,隨后又有人想到更多……
“不太對……”
“怎么了……”
“不對、不對、不對了……”
“烏家……”
“蘇家出問題了……”
一些東西陡然如雪球一般的席卷起來,然而一時間仿佛只是某種氣氛的改變,沒有人議論,只是彼此眼神間變得復雜起來,漸漸的更加復雜。氣氛變得躁動起來,似乎話語聲立刻便要響起,廖掌柜此時已經走了過來,試圖讓寧毅回去,前方烏承厚也望了寧毅半晌,他一直有些迷惑地微笑著,隨后“呵”的開了口。
“呃,無妨,寧賢侄若要來看看,自可來看看。無妨無妨,說起來我前幾日還與寧賢侄聊了一事,家中也有新布拿出,寧賢侄若有詩興,想請賢侄為之賦詩一首,倒也不用太好,只是借借賢侄名氣。總之此布已經拿出來,倒也不用再多做介紹,駱神針的織工想必還是值得夸耀一番的,來來來,大家不用客氣,請指點,呵呵,我也不多說了……”
幾名親近烏家的管事站了起來,但一時之間,還沒有多少人說話,難以聽清的些微耳語穿梭其中。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