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了一下眾多的可能性,最終,咽下一口口水:“那……寧先生叫我來,還有什么可說的?”
“為了禮貌。”
“嗯?”
“你過來好幾天,代表一國之君,想要見我。我知道沒有談的必要,而且手頭有事,因此拒絕。但你要走了,不能一面都沒有見到,這不禮貌。”
林厚軒愣了半晌:“寧先生可知,西夏此次南下,我國與金人之間,有一份盟約。”
并不明亮的燈火中,他看見對面的男子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但仍舊顯得平靜。
“我國陛下,與宗翰元帥的特使親談,敲定了南取武朝之議。”他拱了拱手,朗聲說道,“我知道寧先生這邊與呂梁山青木寨亦有關系,青木寨不僅與南面有生意,與北面的金人權貴,也有幾條聯系,可如今鎮守雁門附近的乃是金人大將辭不失,寧先生,若我方手握西北,女真切斷北地,爾等所在這小蒼河,是否仍有僥幸得存之可能?”
寧毅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林厚軒不待他出聲,又道:“我國陛下并不愿意做出此等事情。陛下天縱之才,英明尚武,識英雄重英雄。陛下正是看重寧先生乃當世英杰,也看重這山谷中的眾人,皆是英勇之輩。寧先生莫非就想看著他們,慢慢餓死不成?”
對面寧毅的目光看著他,笑了笑,那目光令林厚軒極為不舒服,因為對方一直表現得就像是在看一個晚輩,然后他看見對方站了起來,抬了抬手:“此議不變,林使者,請回吧。”
林厚軒這次楞得更久了一些:“寧先生,到底為什么,林某不懂。”
“華夏之人,不投外邦,此議不變。”
“啊?”
“請。”寧毅平靜地抬手。
……
“那……恕林某直言,寧先生若真的拒絕此事,我方會做的,還不止是截斷小蒼河、青木寨兩端的商路。今年年初,三百步跋精銳與寧先生手下之間的賬,不會這樣就算清楚。這件事,寧先生也想好了?”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