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個女人殷勤招待了一會兒,一名穿軍裝、二十出頭、身形高大的年輕人便從外頭回來了,這是侯五的兒子侯元颙,加入總情報部已經兩年,見到卓永青便笑起來:“青叔你回來了。”
“是啊是啊,回來送東西。”
卓永青與侯元颙說了一陣話,對于卓永青這次回來的目的,侯元颙看來清楚,待到旁人走開,方才低聲提了一句:“青叔跑回來,可不敢跟上面頂,怕是要吃排頭。”卓永青便也笑笑:“就是回來認罰的。”如此聊了一陣,夕陽漸沒,渠慶也從外頭回來了。
宣家坳幸存的五人當中,渠慶與侯五的年紀相對較大,這其中,渠慶的資歷又最高,他當過將領也參與過基層拼殺,半身戎馬,以前自有其威嚴和殺氣,如今在總參謀部擔職,更顯得內斂和穩健。五人一道吃過飯,兩名女人收拾家務,渠慶便與卓永青出去散步,侯元颙也在后頭跟著。
卓永青回來的目的也并非秘密,因此并不需要太過避諱——大戰之中最突出的幾起犯罪和違紀事件,事實上也涉及到了過去的一些戰斗英雄,最麻煩的是一名連長,曾經在和登與入山的一名小商人有過些許不愉快,這次打出去,正好在攻城之后找到對方家里,失手殺了那商人,留下對方一個遺孀兩個女兒。這件事被揪出來,連長認了罪,對于如何處置,軍隊方面希望從寬,總之盡量還是要求情,卓永青便是這次被派回來的代表之一——他也是戰斗英雄,殺過完顏婁室,偶爾軍方會將他當成面子工程用。
“華夏軍起義快十年了,這是第一次打出去。但上頭最重視的,其實還不是外頭。打出去之前,永青你就看到了,風紀抓得最嚴,一次一次的開會……”渠慶一面走,一面笑著說了這些事情,“不過事情本來也跟你關系不大,你就是個傳話的,出了事情,你們那邊,也不能沒有個表示……知道你是傳話的就行,其余的,多看多想少說話。”
卓永青便點點頭:“帶隊的也不是我,我不說話。不過聽渠大哥的意思,處理會從嚴?”
“我個人估計會從嚴,不過從嚴也有兩種,加深處置是從嚴,擴大打擊面也是從嚴,看你們能接受哪種了……如果是加深,殺人償命你們認不認?”渠慶說完,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好了,閑話就到這里,說點正事……”
卓永青連忙擺手:“渠大哥,正事就不用了。”
“正事一定要說,剛剛才進門,就被你兩個嫂子拉過去,下了死命令了……一把年紀了,找個女人。你不要學羅業,他在京城就是公子哥,脂粉堆里過來的。你西北長大的苦哈哈,見過的女人還沒有他摸過的多,你父母不在了,我們非得幫你張羅好這件事。來,咱們不玩虛的,什么條件,你畫個道,看哥哥能不能接住。”
卓永青便只是苦臉搖頭,他倒也不敢偷奸耍滑——原本想過拿一起相親成親要挾渠慶,但渠慶對女人看得并不重,他只是玩夠了不想再亂來,不代表忌諱相親,若是自己開個一起去的條件,這位渠大哥一定是順水推舟,而自己對這件事,卻是重視的。
軍部與其余幾個部門關于這件事情的會議定在第二天的下午。一如渠慶所說,上頭對這件事很重視,幾方面碰頭后,寧先生與負責軍法部的霸刀之首劉大彪也過來了——這名女子雖然在另一方面也是寧先生的妻子,但是她性情豪爽武藝高強,幾次軍隊方面的比武她都親自參與其中,頗得士兵們的愛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