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文字,大概十多年前了,我寫《異域求生日記》的時候,那個時候我追求華麗的文筆,類似于翻譯體的厚重之類的,我還記得的一件事是,有一個朋友發了本書的鏈接給我讓我看,歷史文,作者仿古文寫的,功力很深厚,朋友驚為天人,我看得一臉懵逼,這只能是一個小游戲,譬如文化人吃飽了沒事,做個小游戲自嗨一下,用這種東西來寫書,影響閱讀——你懂不懂寫書啊。
當然,那個時候寫文本身就是一種自嗨,也就沒有多說,但就在那前后,我開始確定自己文筆努力的方向,大量修剪自己不必要的修飾和用詞,將思維輸出的比例作為寫作的唯一標準。
我至今還沒有完全定型自己的文筆風格——在這一點上我很羨慕貓膩,他早些年就做到了,在贅婿最后兩集的過程里,我可能會更多的去尋找定型的方向和手段,此后不管五年十年吧,這是必須做到的事情。
那么回到最初,我最看重的是什么呢?是文字的社會性,我們要做一個藝術,我們追求藝術,可為什么要追求它?因為找到人與人之間的共性,將你的感悟傳遞給別人,可以節約別人經歷與成熟的時間,可以讓人更多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美,它最終是對社會發揮作用的。
當很多人崇拜文學名著,而文學名著高高在上,人們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作為人的驕傲在哪里?想辦法啊!很多人以為這個社會已經發展得很厲害,各種學問很深厚了,其實根本不是,中國近代以前就沒有文學,紅樓夢水滸傳都是文化人不入流的小游戲,從魯迅一代的啟蒙思維開始,文學開始具備目的性且與社會上的大家掛鉤,它服務于我們,希望每個人都能通過文學而慢慢領悟那些好東西。
到了八十年代,啟蒙思維已經式微了,人們信奉各種亂七八糟的文學理念,他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于是產生了大片大片孤芳自賞的“文學家”。然后到現在,其實計算一下,所謂文學的發展,有沒有百年時間都難說呢,它的目的,它的作用,它最終能到達的地方,根本沒有定論,我們才剛剛開始起步。
所以《贅婿》是這樣一篇實驗文,我想做一做我們理論上可以做到的東西。
這些話,很嚴肅,它的全篇本不該在這里說,我偶爾會跟一些文學理論體系已經相當成熟的老師討論。但是如果有人拿著一些不成熟的大學一年級的理論教材,跑過來說這本書不符合這里不符合哪里,所以這樣那樣,影響到大家閱讀體驗的時候,大家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他們:
關于寫書,你們懂個屁啊!
然后大家就可以忘掉它,開開心心地看書就好了。
這就是第九集的單章。
歡迎進入《贅婿》第十集《長夜過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