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會議開完,已經接近午餐時間,由于外頭大雨,飯堂就安排在隔壁的院子。寧毅保持著黑臉并沒有參與飯局,而是召來雍錦年、師師等人一旁的房間里開了個午餐會,也是在討論隨之而來的調整工作,這一次倒是有了點笑臉:“我不出去跟他們吃飯了,嚇一嚇他們。”
午餐會完后,寧毅離開這邊,過得一陣,才有人來叫李師師。她從明德堂這邊往側門走,瀟瀟的雨幕之中是一排長房,前方有小樹林、空地,空地上一抹亭臺,正對著雨幕之中猶如汪洋的摩訶池,樹林遮去了窺探的視野,湖面上兩艘小船載浮載沉,估計是保衛的人員。她沿著屋檐前行,旁邊這排長房當中陳列著的是各種書籍、古玩等物。最中間的一個房間收拾成了辦公的書房,房間里亮了燈,寧毅正在伏案批文。
師師進去,坐在側面待客的椅子上,茶幾上已經斟了茶水、放了一盤餅干。師師坐著環顧四周,房間后方也是幾個書架,架子上的書看來名貴。華夏軍入成都后,雖然不曾擾民,但由于各種原因,還是接收了不少這樣的地方。
坐了一會兒之后,在那邊批好一份公文的寧毅才開口:“明德堂適合開會,所以我叫人把這邊暫時收出來了,有些會適合的就在這邊開,我也不必兩頭跑。”他望向師師,笑道,“茶是給你倒的,不用客氣。”
師師扭頭看看四周,笑道:“周圍都沒人了。”
“去望遠橋之前,才說過的那些……”寧毅笑著頓了頓,“……不太敢留人。”
師師并攏雙腿,將雙手按在了腿上,靜靜地望著寧毅沒有說話,寧毅也看了她片刻,放下手中的筆。
“師師姑娘……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我們自小就認識。”
“那個不算的,以前的事情我都忘了。”寧毅抬頭回憶,“不過,從后來江寧重逢算起,也快二十年了……”
“景翰九年春天。”師師道,“到今年,十九年了。”
“是啊,十九年了,發生了很多事情……”寧毅道,“去望遠橋之前的那次談話,我后來仔仔細細地想了,主要是去漢中的路上,勝利了,不知不覺想了很多……十多年前在汴梁時候的各種事情,你幫忙賑災,也幫忙過很多事情,師師你……許多事情都很認真,讓人忍不住會……心生傾慕……”
“立恒有過嗎?”
“我啊……”寧毅笑起來,話語斟酌,“……有些時候當然也有過。”
師師看著他,目光清澈:“男人……好色慕艾之時,或者虛榮心起,想將我收入房中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