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沉吟片刻,回身落于地上。他打量一眼還在昏迷中的時鈺,思索道:這孩子遭逢如此變故,只怕是要在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了。
隨后男子走到時鈺的身邊,察看一番后,發現時鈺不過是昏厥了過去,于是便渡了一絲真氣進入他的體內。
而后男子靜靜地站在一側。
不多時,時鈺悠悠然清醒過來,回過神后,驚恐地大喊了一聲,“花朝!”
旋即便發現四野竟是沒有了花朝的身影,而自己口中的那位仙人則是站在自己身邊。
他頓時以為花朝已經遭遇不測了,又急又恨地緊緊抓住男子的手,目中盈滿了淚水,大聲地問責道:“花朝呢!你把花朝怎么了!”
男子淡然地看他一眼,道:“逃了。”
時鈺松了一口氣,撒開手后卻聽得男子又道:“不過他被邪染侵體,若是不能早日找到他的話……”
時鈺心中一緊,急忙問道:“會怎樣?花朝會不會死?”
男子接著道:“若是不及時驅除邪染,那年輕人很快會被邪染侵蝕意識,成為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那就是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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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鈺頓時大急,淚眼汪汪地抱著男子大腿央求起來,“仙人,求求你救救花朝!求求你!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仙人了!”
“本座名為代玄齡,算不得仙人。”
自稱代玄齡的男子嘆了一口氣,道,“那年輕人本座也想救他,但如今他蹤跡全無,無處可尋,本座實是有心無力,只有深謀遠慮,再做打算。不過依本座之見,那年輕人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時鈺微微一愣,這一番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插進了他的心中,他忍不住痛哭流涕,“花朝……”
也是一個可憐人。
代玄齡又嘆了一口氣,他追擊邪染而來,只見那鷹眼男子慘死的一幕,便以為三人是一路人。而如今一人尸骨無存,一人被附身不知所蹤,他心里不免同情起來。
等時鈺稍稍平復了一些后,他說道:“你可還有其他親友?本座先送你前去寄居。至于那年輕人,本座會盡力搭救,若是有消息,再告知于你,如何?”
時鈺登時迷愣一瞬,而后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爬起來往山村里跑去。
“先生!先生……”
代玄齡皺了皺眉,然后緩步跟上,他的步子極慢,卻是一直緊緊跟在奮力奔跑的時鈺身后七八米遠的地方,不遠也不近。
時鈺一直跑回和中年書生分別的地方,然后循著他離開的方向跟去,最后在碎石地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中年書生。
“先生……”
時鈺的身軀一顫,僵硬地一步一步走過去。
“先生,先生……你醒醒,我是時鈺啊……先生,嗚嗚嗚……”
在一聲聲凄涼呼喚中,時鈺漸漸地泣不成聲,趴在一旁悲痛大哭起來。
跟來的代玄齡眉頭再次皺起來,他瞥一眼小山村的方向,感受到一股濃郁血氣之后,皺得更深了。
這時,時鈺注意到走過來的代玄齡,慌忙抓住他的袖口,哀求道:“仙人,快救救先生!救救先生。”
代玄齡默然不語,臉上有些許訝異之色。他一眼便瞧出,這中年書生本身已經是痿痿羸羸,潦倒龍鐘的狀態了,又遭受重創,鮮血流了一地,竟然還有一息尚存。
他扶起中年書生,先是封住了他身上的幾個要穴,然后運氣為中年書生疏通周身氣血,再渡了一縷真氣護住中年書生的生機。
這是治標之法,但是也沒有治本之策了,至少代玄齡自問是沒有的。這中年書生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奇跡了,只要他留在中年書生體內的那一縷真氣一散,中年書生必然是立時魂歸九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