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志者,事竟成。姜浩終是嘗到了這般甜頭。
三年不鳴,一鳴則已。只是回憶起曾經那一段灰暗的歲月,便如今苦盡甘來,還是唏噓不已,細語道:“或許,不是運氣吧。”
清泓見他那般神色,像是一個耄耋老人,在風燭殘年時追憶起滄桑歲月的樣子,不由噗嗤笑道:“師弟,你這樣子,就像是一個滿是故事的人,只差一杯濁酒,聊述滄桑了。”
“啊……”姜浩瞪大了眼珠子,道:“如今的境地,是我以前萬萬沒有想到的,心下不由得有些感慨。”
姜浩將自己苦修三載,卻未嘗得以破境之事娓娓道來,然后嘆道:“僥幸破境,又悟到浩然劍訣,得到青霜劍,一下從雜役弟子晉升為親傳弟子。真是世事無常,無從得知啊。”
清泓不想自己這小師弟還有這樣一段經歷,笑道:“如此說來,師弟心性可謂堅韌,不比尋常人。憤憤三年,厚積薄發。”
一旁的文博卻是沉思著一言不發,似乎想到了什么。
姜浩道:“讓師兄和師姐見笑了。”
這時他的肚子咕咕咕地叫起來,頓時覺得有些尷尬。
清泓莞爾一笑,道:“師弟修煉的入神,一時竟忘了時間。”
文博抬頭看著姜浩,道:“這樣吧,今日就到這里。我和師妹先去見一見師傅,將你的情況告知。師弟你且回去,將七星探云步熟絡一番。師妹你不是想見識見識師弟的青霜劍和浩然劍訣嗎?明日就讓你來試試師弟的應變能力。”
姜浩雖然有心借文博和清泓之手來錘煉自己對七星探云步的掌控程度,但是也耐不住饑腸轆轆。在拜謝兩人后,先行離開山臺,徑直往降雪峰而去。
等姜浩離去后,文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讓清泓心中生不免疑惑。
“師兄,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文博看著姜浩離去的方向道:“我在想小師弟的身份。”
“身份?”清泓微微一愣,道,“這有何可想的,師弟他剛才不是說了嗎?”
文博卻道:“說了,卻未說盡。不過看小師弟的樣子,他自己也怕是不清楚其中貓膩。”
清泓被他這一番話弄得摸不清頭腦,“師兄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文博道:“師弟的情況像極了東海外那個地方的人。”
“師兄你這么一說,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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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起來了,那一族的修行與師弟的情況確實有些相似之處。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吧。若是若師弟真是那個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會一直呆在仙門呢?”
清泓聽得文博的一句話,倏然明白過來。文博的來歷身份極大,閱歷見識非她所能及。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的這個想法有些荒謬,畢竟東海外那個地方的人向來重視血脈,從不與外人通婚的,姜浩怎么可能是那個地方的人呢?
“但是師弟苦修三載不得破境,破境之后,幾日之間卻是跨入梵穴上境。師妹覺得這種情況發生在尋常人身上的可能性有多大?這一點,與那個地方特殊的修行方式極為相似。”
文博道:“再者,師妹不要忘了十六年前那件震動五境的事情。如果師弟真的是那個地方的人,或許與那件事有所關聯。不過這些事也不是我們該管的,我們只要知曉,他是我們的師弟這就足夠了。”
十六年前的那件事?
清泓神色一動,俏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這事可要告知師傅?”
文博想了想,道:“說一聲也好。如果事情當真如我所料,他日必有變故,是是非非,讓師傅他自己去拿主意吧。”
隨即兩人離開山臺,在寒山居的一間小閣樓中找到代玄齡。
彼時代玄齡正在閉目靜修,枯坐于廳堂中案幾前的座椅上,身上沒有半分氣息流露出來,亦沒有半點的真氣和天地靈氣的波動,但是在他周身卻有一股股奇異的氣韻縈繞。虛極守靜,天地自然之力流,整個小閣中充滿了一種安寧祥和的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