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季沒有看透這一點,但賈南風早就看透了這一點,采取了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的態度,圣旨上說的足夠熱血沸騰,然后話鋒一轉則表示這是一個長期計劃,甚至表示可能要兩代皇帝才能完成,但一定要完成。
這樣一說,朝臣各種稱贊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連同南征林邑、北伐河套、東征高句麗的事情又被一一翻出來,表示我大晉才開國三十年,滅蜀平吳,開疆拓土不讓前朝,甚至還略有超出,文治武功四夷懾服。
“這倒也不能說不對,如果沒有八王之亂的話!”司馬季眼觀鼻口觀心,置身在一片溜須拍馬當中,單獨論疆域的話,現在晉朝可能還不如漢武帝的時候,但秒殺東漢是輕易而舉的,現在不但東漢的疆域全部收復,還多出來一個占州。
這要是能茍延殘喘個百年左右,就算是最后崩了,評價也不會太低。滿堂朝臣當然不知道幾年后的事情,現在溜須拍馬各個都有理有據。而且現在戶籍還遠遠不如漢朝,就做出了如此功績,真是圣君臨朝。
要不說賈南風怎么連續滅掉兩個對手呢,她真是把這些士族看的太透了。什么事情就和幾個有真才實學的大臣商量就行了,商量好了在通知朝臣,井水不犯河水。
看起來是大功一件,實際上什么都沒有發生,因為用俘虜開運河早就在進行當中,現在只不過是公布了后續的使用,那都是幾年之后的事情。
“燕王,好久不見啊!”下朝之后,司馬季往外走,卻一眼看見了石崇,他不是在荊州刺史的任上么?這晉朝當官是這么隨便么?可以隨時回到洛陽?
“石崇,你不是在荊州刺史的任上么,怎么又回來了?”司馬季停下腳步驚訝的問道。
石崇聞言臉上的尷尬之色一閃而逝,隨意馬上恢復正常,輕咳一聲道,“石崇主要是因為飲酒誤事,所以已經不再擔任荊州刺史了,現在已經回到了京師。”
司馬季默然點頭,是不是做荊州刺史的時候因為攔路搶劫被發現了?當然司馬季只是這么一猜測,不過看到石崇剛剛的尷尬,應該就是這么回事。
見到司馬季的狐疑之色,石崇更加尷尬了,他還真就是因為事發所以才回來的,為了避免燕王開口深問,直接帶著神秘的神色問道,“燕王,朝堂上討論的大運河,是你提議的吧?”
司馬季眼睛一下子盯著石崇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這才兩天時間,他連范陽王司馬虓都沒告訴,只有幾個輔政大臣和皇后知道,石崇怎么會知道的?
“石崇和魯公賈謐的關系還算不錯!”石崇帶著神秘感的低語道,“是他告訴我的,燕王勿怪,也不要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