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比對方強,就不要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如果大晉比對方弱了,擔心這些就沒有意義,擔心他們還不如擔心一下朝堂呢。”司馬季完全是有感而發,這么上心的收拾平州、幽州附近的勢力,不就是為了下一波逐鹿中原做準備么?不然燕王是閑的么?
安史之亂領頭的安祿山固然是胡人,可一直提醒李隆基防著點的另一個節度使,安思順還是安祿山的哥哥,后來力挽狂瀾的郭子儀、李光弼都是安思順的部下。是不是胡人并不能作為能不能用的標準。
唐朝那種節度使軍鎮的布置,有人造反是遲早的事情,晉朝的八王之亂來的比唐朝還快呢,領頭的都是一個姓的宗室,也沒看出來多么忠心為國。
幾乎每一天司馬季都能接到何龍的書信,信中訴說著現在偷偷調兵的進度,和這個前敵總指揮相比,他這個鎮東大將軍明顯就清閑多了,甚至不準備馬上出發。
楊馨都搞不懂司馬季一邊各種推測,一邊就是呆在薊城不出去的舉動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時候不進入軍中和將校們鼓舞士氣么?怎么看起來一點不著急的樣子。
這一天,司馬季接到了張達的回信,信中表明女真營已經集結完畢,正在南下,將會進入平州境內,這一天是四月二十四。
“為夫要出征了,家里的事情就讓馨兒處理,把你們的眼淚收一收,夫君絕不會陷入險地的,王府事物一切照舊,幾個月后為父就會凱旋歸來。”司馬季當著一群女眷告知準備出征的消息,但話到半截眼看著女人們又要落淚的趨勢,又不得不進行安撫。
在薊城的最后一天,司馬季早早入睡,還睡的十分香甜,并沒有因為要出征的事情打擾睡眠質量,第二天一早睜開眼睛,楊馨已經穿戴整齊在一邊候著,面色鄭重的為司馬季更衣,最后伸手將腦后的連帽撩上去,低聲道,“夫君馬到功成,一戰全功。”
“嗯,還是馨兒說話大氣,府中事情就有勞你操心了。”司馬季默默點頭,走出臥房,楊馨一直送到王府門口,目送自己的夫君出城。
遼西走廊當中,數百人的隊伍一路疾馳,釘上馬蹄鐵的馬蹄在道路上叮當作響,除此之外在有沒有其他聲音,這支隊伍穿著黑色的勁裝,面色冷漠、腰刀在側,雖然只有百人,卻弓弩齊備,遠遠看去猶如千軍萬馬。
“三天內和張達李山匯合,繼續東進過江進入帶方郡。”司馬季摸著坐下駿馬的絨毛,腰間還有一條繩子,仔細看會發現,燕王是用繩子將自己綁在了站馬上。
“殿下不需要休息一下么?”司馬季身側現在的護衛頭子燕峰有些擔憂的道,已經在一天一夜之間走出了三百里,他覺得一個王侯能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