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話鋒一轉,司馬季又開始安慰道,“剛剛那種全身甲給制造給本王幾套,至于其他的還是按照本王所說,最先應該考慮整個大軍的使用。”
“舍棄了其他的部分,本王希望每天可以制造出來十套半身甲,三年之內,足夠讓一萬騎兵穿上,還有就是馬甲,戰馬的防護也要考慮,不過終歸是畜生,按照慕容氏的標準就可以了!”既然測試完成,司馬季也就不在顧慮,直接下達了生產指標,要進入大規模量產階段。
當然一萬套半身甲不是希望達到,而是必須達到。燕王的身份不太適合這么露骨的恐嚇,比如逾期者滿門抄斬之類的話,他并不好說出來。不過沒關系,過幾天自然有封國的家臣親自出來,當面對山谷當中的工匠激勵士氣。
“還是要保證附近無人,多多巡查,這可是立業之地。”回去的時候,司馬季的身體隨著馬車一搖一擺,慢吞吞的吩咐道,“外人不得進,里面的人也不能出來,違令者斬。”
去年出塞一次,已經引來了洛陽的注意,司馬季就不去平州的馬場看看了,多年販馬,加上用各種手段積累戰馬,平州馬場的戰馬數量每年都在爆發性的增長。在高價雇傭佃戶的精心照料下,平州馬場的戰馬不敢說各個神駿無比,但都是在及格線往上的戰馬。
到了需要的時候,這些散養在塞外的戰馬就可以派上用場,幾個不同地方的準備匯聚在一處,司馬季就可以像劉秀一樣,以幽州突騎面對中原群雄。
至于兵員問題,司馬季每年征發徭役,其實都是在征兵,讓幽州的百姓先適應被征發出來管理的日子,同時也是在從中選擇身強體健者,一旦天下有變,這些人立刻就會收到燕王再一次的征發,只不過到時候他們就不是干活,而是玩命了。
此時的幽州,就有不少被征發的徭役,唉聲嘆氣的離家,聽從調遣又投入到了繁重的勞動當中,隨著司馬季大力引進耕牛,解放出來的勞動力,就比如要用別的地方剝削出來,不管這些徭役心中罵他,還是敢怒不敢言都沒有關系。
有時候暴君不是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而是認為自己有能力把反抗者鎮壓,現在的司馬季就已經初步有了暴君思維,讓下屬的百姓別無選擇,必須聽話。
司馬季每天都登上薊城城頭,依墻而立,舉目遠眺,視線開闊,一片片蒼郁的林木,大塊大塊灰白的原野,起起伏伏,直伸向遙遠天邊。城下那些搬運拒馬的兵卒,居高臨下望去,一個個身影也急劇縮小,便如小人國一般的玩偶,往來蠕動。
手扶城墻體會著粗糙厚重的痛感,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能讓人心中平白升起豪邁之氣,大半個幽州盡在其手,言出法隨,動輒人頭落地,這種萬人之上的快感令人久久不能忘懷。
就連身份不次于司馬季的幽州刺史許猛,也只是他身邊的陪襯,便開口道,“刺史,眼見幽州的變化,可有什么想說的地方?”
“殿下有什么想說的么?”許猛還是那副中庸的樣子,不慌不忙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