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薊城接待了各色人等,有人穿著獸皮,斷發改裝,有人披頭散發,做草原打扮,他們從不同的地方居住,陸續有來。不少人互相之間很是熟悉,甚至在入城的時候還和內城的年輕軍士打招呼,互相之間毫無芥蒂。
當然這些裝扮各異的少年,最大的問題就是想要知道,燕王為何將他們召回來。不清楚,還是不清楚,不論是遠行草原、森林的,還是留在薊城效命的人,對此都一頭霧水。
不少人已經離開幽州幾年,甚至都沒有回來看望父母,少部分人還想要打聽一下,同樣被送到燕山大營的弟弟現在如何,因為他們的現身,給薊城帶來了一絲活力。
自從當初把這些孩童從父母身邊奪走,到了現在,當初的孩童現在大的已經有十**,小的也有十六七歲,小小年紀他們也一般的孩童完全不同,燕王不惜血本的保證生活,這些少年郎比一般的同齡人長得更加高大。
也更加從容有度,在這種從容之下,也有常人察覺不到的堅毅,燕山大營的生活固然有眾多書籍,但書籍只是生活的調味品,在司馬季眼中更是洗腦的工具。可以說大部分的少年從小就接觸慣了兵器,長刀巨弓不在話下,所有肉食自己解決,他們也早見過血了。
“夫君召喚這些少年郎回來,是為了什么?”楊馨才把兒子哄睡著,來到庭院正好見到司馬季在喂食,最近這個男人好像和這只大雕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還長,不由得出言道,“夫君還記得那只咬人的棕熊么,王府女眷眾多,很是危險。”
“所以把它關起來了,小熊又沒長大,殺了有些可惜。你想殺了等它長大了再說。養不熟的畜生為夫不會心疼的。”司馬季手中拿著一條生肉,頭也沒回的繼續喂食道,“不過這海東青是不同的,畜生也有一次犯錯的機會。戰馬還踢人呢,可他比人都重要。”
“為何不想想把野獸都殺了,他們滅亡了,以后的人可能就見不到它們了。那以后的人豈不是很可惜?是不是這個道理?”眼看著海東青吃飽了,司馬季才施施然的站起來說道,也不管楊馨是什么反應,他自己覺得很有道理,“對了,你剛說什么?”
楊馨不由氣結,只好又把自己的問題重復了一遍,司馬季才后知后覺的回答道,“這件事啊,不少前往塞外之地的少年被召回,是因為很多保長甲長都做了很長時間,這些少年在女真部落、三韓和高句麗舊地也歷練了不少,為夫想要看看他們能不能在鄉里站穩腳跟,再讓薊城的人去接替他們前往塞外,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就容易懈怠,普通人家出身的人還是勤奮一點比較好,他們又不是我。”
一個王侯能光明正大的說自己懶,還能如此的雙標,楊馨也是夠了,現在頗有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不過也只能忍了,按照夫君說的,兩人是自由戀愛的,要接受由此產生的一切后果。
“山姆,自己飛去吧。”司馬季按照平時的習慣,在海東青的爪子上綁上了布條,這樣只要不飛出太遠,是不會有手賤的獵人敢對它放箭的。
一些護衛走出燕王府,傳令第二天所有回到薊城的人,明日進入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