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冏傳檄天下討伐司馬倫,這已經不是一個勝負問題了,問題是怎么贏。洛陽禁軍充其量能對付一兩個軍鎮,對付司馬柬、司馬穎尚且吃力。更不要提現在的圍攻局面,去晚了就分享不到勝利果實了,再者司馬季本身就是去搶奪勝利果實的。
一個在個人角度上絲毫沒有問題的話很正確,賠錢的買賣沒人做,殺頭的買賣搶著做。所以造反從來不是問題,但不會有人主動造必死的反。
“渡運河進入冀州、從常山國渡河,攻克趙國轉道向西,向洛陽進軍。”幽州大營內,司馬季召集眾將,用冰冷的目光環顧一圈,似乎在看所有人的表情,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石超身上開口道,“石超聽令,以你為先鋒,率領所部首先渡河,一旦過河,便從常山國境內南下,直奔趙國而去,趙國所有趙王從官、當地的家族都由你處置,但本王覺得,所有人都免不了干系,輕罪重罰、從重從快。”
“末將領命!”石超聞言大喜,感激涕零的道,“超孤身投靠,卻受到燕王如此重用,一定鞍前馬后、萬死不辭。”
“殿下!比如讓我部首先渡河,石超將軍剛剛領兵,經驗還不是很豐富。”李山聞言著急了,張達一不留神沒有拉住自己的同伴,對著司馬季歉意的低下頭。
“那就用你們兩個?任何人還不是要鍛煉的么?”司馬季不慌不忙的開口道,“總不能以后你們兩個要是不在身邊,本王身邊就沒用可用之人吧。”
“殿下說的是,李山這個人說話欠考慮。”張達不留痕跡的把李山拉了回來,開口道,“石超將軍身背血海深仇,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的。”
“好,都是幽州本地人,本王就不動員了即刻南下。”司馬季大手一揮,讓眾將下去集合大軍,經過了多日的準備,一切的條件都已經就位,大軍開拔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要不是石超有血海深仇,司馬季還不用他呢,就是因為有仇,他才不會對趙國手下留情,才能完成司馬季趁亂殺人的設想,至于為何從常山國南下,這就更簡單了,常山王司馬乂是武帝的親子,他絕對不會允許司馬倫篡位的,只會給司馬季大軍提供便利。
“本王決意討伐篡位的司馬倫,你們可愿隨本王一戰。”十年過去,司馬乂的臉上已經有些滄桑,但這種滄桑卻讓他更加內斂沉穩,他絕對不是在封國混吃等死,就算只有三千藩軍,他現在也要站出來和司馬倫一戰。
“殿下,燕王大軍已經離開幽州,傳檄招撫運河以北郡縣,渡河的地點好像正是我們常山國。”就在司馬乂動員藩軍的時候,常山國的從官急忙從外面跑進來喊道,“北岸已經出現燕王大軍,運河上出現了幽州的戰船。”
“來得好,立刻迎接燕王大軍。”司馬乂一拍手掌喊道,“天助我也,定要讓司馬倫死無葬身之地。齊王舉義兵,傳檄之處各郡縣無不從命,你們跟著本王舉義乃是一場必勝的勝利,現在燕王大軍南下,更是無人敢當其鋒銳。隨本王迎接燕王大軍。”
常山國其實并非一處好的渡河之地,路線上有些遠,但這種距離并非不可克服,司馬季不是奔著司馬倫的封國來的么,要知道司馬倫多年巧取豪奪,無恥程度只是不如燕王,已經把趙國弄成了五萬戶的封國,再者誅殺賈氏又給自己加封,又加了五萬戶,光是賬面上的戶籍幾乎就和幽州差不多,絕對是一塊肥肉,只是在地圖上看起來地盤不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