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還記得,似乎押送太子去許昌的也是一位藩王。”司馬季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在如此安靜的大殿清晰可聞。
“青玄,夠了!”司馬虓站出來沖著司馬衷請罪道,“陛下,燕王嫉惡如仇,今天在殿上有些沖動,但也都是一片拳拳愛國之心。”
東安王司馬繇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兄長司馬澹,對方正好也低頭躲避司馬季的目光,正好也看見了他,司馬繇冷冷一笑很是不懷好意。他被流放到帶方郡多年,可是有這個兄長很大一份功勞,差點就死在了那里。
你也有怕的時候啊?司馬繇心中冷嘲道,他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個兄長,竟然當初要借司馬亮的手把自己流放到帶方郡,要知道當時楚王司馬煒可是被誅殺了。自己和司馬煒關系很好,這個兄長一點兄弟之情都不顧,也是一個狠人。
想到這,司馬繇上前一步道,“范陽王說的沒錯,燕王只是嫉惡如仇,并非惡意。”
“本王想起來了,是你的兄長司馬澹送太子去的許昌。”司馬季盯著宗室的人群疑問道,“還在幽州的兩位公主,讓本王代你問好。本王出兵就是沖著你來的,站出來啊。”
司馬冏和司馬颙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他們都差點忘記了,燕王可是在司馬倫和孫秀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了兩位公主,現在兩位公主還在幽州呢。
“東安王站出來就有意思了,他的兄長在司馬亮面前進讒言,導致他被流放帶方郡數年,還是燕王把他救回來的。”司馬冏在洛陽數年對當初的事情一清二楚,知曉其中的來龍去脈。
“只不過在朝臣面前這樣,會不會有所不妥。”司馬颙小聲的開口道,“東武王并不冤枉,只是這次是不是殺伐過重?”
就算這次一次清除異己的好機會,可司馬季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一點。簡直就是專門來到洛陽報仇的,司馬颙有些看不過眼,但人家親兄弟都專門出面宰了一刀,他也不好說什么。
就這么猶豫的時間,司馬季已經召殿中禁軍把人帶下去了,梁王張了張嘴,看向上面高坐的天子司馬衷,最終也沒說什么。
如果太子是冤枉的,那司馬澹把人送到許昌,太子在許昌死亡,司馬澹當然是助紂為虐,這是洗不干凈的。至于太子是不是冤枉的,賈后死后,天子不是已經下詔表達哀思了么,這還有什么好說的。
“燕王,求你網開一面。”東安王司馬繇還出口演戲,就好像一切和自己無關一樣。
“東安王,這事國事,并非本王和你的兄長有私仇。”司馬季當然明白司馬繇心中的想法,干凈利落的拒絕。表示自己辦事你放心,你兄長一定會死。
東安王司馬繇默默地退回到宗室眾人當中,面色愁苦的眼觀鼻鼻觀心,不在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