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馬季沉默了半天,自己這一方應該不會在大幅增加陣亡者了,他的士卒防護很高,只要是陣亡了幾乎就是致命傷。至于鄴城士卒,說實話幾天內的死者還會大幅增加。
“將鄴城大軍的陣亡士卒就地掩埋,至于我方的陣亡者,刻碑火化送回幽州,他們跟著本王出征,死也要回到家鄉。他們本來都是我大晉的士卒,聽命而已,去辦吧。”司馬季語氣沉重的吩咐著,這也是他出征的傳統了,至于幽州士卒會不會留下姓名,這不用擔心,褲腰帶的卡扣上有,幽州特色。
司馬季孤身呆坐在大帳之中,滋遛滋遛的吃著侍女端上來的面條,靜等著出擊的將軍們歸營,大帳之外一股若有若無的烤肉味傳進來,靜候的侍女不由的掩鼻皺眉。
“把手給我放下來!”司馬季慢慢的轉頭盯著侍女,冷冰冰的道,“你今天還站在這,穿著好看的宮裝,沒有讓亂兵搶走凌辱,是這些被火化的士卒換來的。你有什么資格捂住鼻子?以后在這樣,本王也把你燒了。”
“賤婢知錯了!”侍女抬頭看了司馬季一眼,顫巍巍的開口求饒道,“殿下不要生氣。”
呼……長長出了一口氣,司馬季抿著嘴揮手讓侍女下去,從聽到了陣亡數字開始,他心中大勝的喜悅便煙消云散,某種意義上在古代多年,司馬季的殘忍程度已經并不比這個年代的士族高門差,剛剛有一瞬間他真想讓這個侍女嘗嘗石崇侍女勸酒的待遇。
蹬蹬……賬外出現了急促的腳步聲,相處多日司馬季能聽出來是出去追擊的幾位將領已經回營,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幾個人就紛紛走了進來。
“燕王!”李山、劉珩、錢明幾人開口見禮,并不知道剛剛主公沖著女人發邪火的一幕。
“廢話少說,報數!”司馬季抬頭看著幾個喜形于色的將領,嘴角扯出一絲假笑,說出來的話倒是一點溫情都沒有,就好像是打了一場敗仗。
這副態度直接被幾個人見了一盆冷水,面面相視了片刻不知道哪做錯了。李山倒是一下子聰明了不少,直接躬身道,“我們三路騎兵一路追殺,令潰兵放下武器,保證其安全,在天黑之前收兵,一共收攏潰兵近八萬。”
“沒抓到司馬颙?”司馬季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抬頭張嘴反問道,“你說本王是獎賞你們呢,還是給你們一頓鞭子,并州抓不到王浚劉淵,在這又抓不到司馬颙?”
“是末將的錯,請燕王責罰。”三人齊聲請罪,雖然不知道主公因為哪里生氣,但此時請罪就對了,為臣之道就是如此,“王浚所部逃回了邯鄲,至于河間王我們真的沒有見到,有親衛拼死抵抗,我們的騎兵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