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工作，雞飯做起來的速度很快。
一菜一飯，就普通的一餐，普通得令人感動。
李湛吩咐廚子們準備他們自己的晚餐，不用準備他和薛凝兒的了。
然后他從箱子里拿出一瓶桃花酒，這古人釀酒的技藝確實高超，打開瓶塞后，香氣就彌漫了整個房間。
“來，為明天干杯。”李湛給兩個杯子都倒上了桃花酒。
“明天，有多少個明天？”薛凝兒說道，語氣飄忽不定。
“喂，還沒喝呢，怎么就先醉上了，當然是有數萬個明天。”李湛笑道。
“數萬個明天，那可真是了不得，誰能保證呢。”
“系統讓我們穿越過來，我們就是天選之子，既然是天選之子，怎么會沒有數萬個日子呢。”
“才來不到一個月就遇到這么多事，你確定之后我們都能化險為夷嗎？”薛凝兒搖了搖頭。
“又來了，沒關系的，就把他當成一場夢就行了。”李湛夾起一根雞腿，放到了薛凝兒的碗里。
“可我在夢里都沒有感動啊，醒來的時候估計也不會快樂。”薛凝兒也把雞翅放到了李湛的碗里。
“沒事沒事。”李湛說道，“系統自然會有安排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夕陽緩緩落下，周圍只聽得到船只乘風破浪的聲音。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李湛之前也反復表達過這個意思，但他并不排斥繼續這樣說。
人類生來具備在迷宮中行走的能力，在孤立無援的時候，它會指引你。
要挽救風雨飄搖的中晚唐，難度比扭轉個人命運大多了。但神奇的是，李湛和薛凝兒的個人命運，早已與這個時代緊密聯系在了一起。
“其實，你心里也很擔心的對吧。”薛凝兒敬了李湛一杯。
“沒有，一百對一千，優勢在我。”李湛笑了笑。
“哪里來的信心，這里的情況我們都還不了解。”薛凝兒輕輕敲了敲碗。
“因為我知道打開局面的關鍵，不久后你就會明白的。”
“又搞得神神秘秘的，沒意思。”薛凝兒擺了擺手，隨即說道：“你不如說說李湛這個太子在歷史上是怎樣的吧。”
“他在歷史上，可是荒唐得緊咯。”李湛說道，“每天不是打馬球就是獵狐，被劉克明綠了，最后還被劉克明殺了。”
“劉克明是誰，不會就是上次跟你一起來挹翠樓的那個人吧？”薛凝兒眨了眨眼。
“是他，歷史上他是個假太監，和李湛一起長大。”
“感覺這個不一定，如果他也是個穿越者的話，沒準和原來的劇本不同。”
“我也有想過。”李湛把椅子往后調了調，“只是沒辦法識別，而且就算他是穿越者，也無法確定是敵是友。”
劉克明這次沒有跟來，這倒是有點出乎李湛的預料。
李湛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在腦海中預設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
理論上講，自己與江南各府之間的關系應該比皇帝老爹更為親近。
實際上，李湛的母親能成為皇后也與她的出身背景密切相關。她雖然不是權臣之女，但她的父親是金華縣令，皇室也可以通過她這層關系擴大在江南的影響力。
但唐穆宗靠此建立起的關系并不牢固。
李湛想起他原來玩星際爭霸這款游戲時所知道的故事。阿克圖爾斯·蒙斯克的妻子是尤摩揚人，但阿克圖爾斯成為皇帝后，與尤摩揚之間也未能形成親密關系，尤摩揚理事會還是對他保持著警惕態度。
當瓦輪里安成為泰倫帝國的皇帝后，這一切發生了改變，尤摩揚對這位新皇帝展現出了親近，因為他母親的緣故，瓦倫里安身上有一半的尤摩揚血脈。
血脈和宗族，是李湛身上最大的優勢，只要他認真謀劃，扭轉目前的局面也不是沒有可能。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薛凝兒正笑瞇瞇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