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閻涵韻和顧南眠來到了西城城下。
城中果然如顧南眠說的,一個陰兵也不剩。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有敵方的探子混在了百姓里,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但這在冥皇強大的實力面前都不足為懼。
路旁,一家酒吧的老板臉上有點酡紅,在柜臺上豪情萬丈地開口道:“今天那些西方軍離開了這里,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酒水暢飲...燒烤免費......”
閻涵韻在眾人的身影中看到了判官的身形,只見他從酒柜的頂層取出了一瓶82年的拉菲,一臉奸笑地問道:“老板,這瓶呢?”
“也...開來喝...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酒吧老板醉醺醺地說道。
閻涵韻看著判官,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家伙……”
顧南眠順手牽走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牽著閻涵韻來到了這棟樓的最高層。
雖然兩人的容貌十分出眾,但兩人出門都戴上了口罩。光看眼睛哪里能準確辨認美丑呢?所以兩人還是暢通無阻地上來了。
顧南眠給兩人斟上了一杯酒,然后拿起高腳杯抿了一口,指著宋帝城的方向,道:“看他們。”
宋帝城離西城不遠,也就幾十公里,在地府也成為了現代化社會后,幾十公里已經不成事了。
閻涵韻也伸出小舌頭在酒杯中輕輕舔了一口。這酒也不差,酸酸甜甜的,一下就滑進了喉嚨里:“看什么?”
“你看他們,就算有軍隊進入,但是城中還是燈火通明。”
“我還在人間的時候,看的那些歷史小說,里面都寫殘兵敗將,逃到城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但真的參與了戰爭,才覺得之前看的一切都挺荒謬的。”
閻涵韻想了想,答道:“這可能是因為地府令的約束吧。”
顧南眠好奇地道:“地府令?”
閻涵韻拿出來一本黑色封皮,一看就是地府出品的小冊子,遞給顧南眠道:“喏,這就是地府令。”
顧南眠沒有直接去拿那本地府令,而是順著閻涵韻的芊芊玉手把她拉到了懷里。
“你干嘛啊?酒都撒出來了!”顧南眠這兩天臉紅起來的次數比去年一年都多。
奇奇怪怪的日子。
顧南將手臂從她的身側穿過,攬住了她的腰,軟軟地道:“你講給我聽吧。”
閻涵韻也不打算掙脫開來,就依著顧南眠,開口道:“地府令乃是地府開創之時,第一任冥皇與所有地府中的生靈簽訂的協約。”
“因此,它成為了每一個領導地府,管理地府內部事務運作的人的行為守則。”
“其中有一條,就是任何官員內部的勾心斗角,都不能殃及百姓。”
“所以即是我們這些人在這里打來打去的,地府的百姓們還能夠安居樂業。”
顧南眠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這不是挺好的嗎?”
一陣刺骨的冷風吹了過來,現在是冬天,地府又是漫無盡頭的黑夜,閻涵韻往顧南眠懷里縮了縮,問道:“等這里的事情安定下來了,還打算回人間嗎?”
顧南眠點了點頭:“當然。”
“留在地府怎么樣?”閻涵韻問道。
顧南眠似乎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了吧。畢竟我不屬于這里。”
閻涵韻明顯看起來有些失落,顧南眠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沒事的,閑的時候你也可以來看我啊。”
閻涵韻道:“不是,只是在想如果被我父親看見了你,逼著我嫁給你怎么辦?”
顧南眠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閻涵韻見他開始笑,羞憤地張牙舞爪,問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