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將軍死了!”
“潘將軍死了!”
……
最先也不知是誰發現的潘鳳尸體,反正一聲大喊之后,有越來越多的人跟著喊了起來。直到最后,冀州軍中全都在散播著潘鳳陣亡的消息,足可聲震四野。
主將陣亡的消息一經傳開,麾下士卒馬上開始慌亂,士氣也開始迅速低落下來。
而原本岌岌可危的孫康,聽到這個消息后,就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一樣,整個人充滿了精神。
“哈哈哈,潘鳳那廝居然死了!”孫康大笑道,“兄弟們,隨某殺出去!”
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孫康都要把它當成真的,因為這是唯一的生路。
場中形勢瞬間逆轉,孫康為了鼓舞士氣,甚至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這一舉動,徹底激發了泰山賊的銳氣,將士氣跌落谷底的冀州軍打得節節敗退。
等沮授與張郃趕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在他們的預想中,潘鳳應該早已得勝,并且在此處迎接他們。
可他們等到的,卻是一群殘兵敗將,個個灰頭土臉,神情低落。
正當沮授等人不明所以的時候,有士卒抬出了一團碎肉,正是潘鳳的尸體。
潘鳳昨夜被林夕一槍捅死之后,尸體滾落在地上,又被士卒戰馬來回踩踏,到現在已經成了一團肉泥。
士卒能從地上扣起來,也是挺不容易的。
當然,是否少了幾塊,或者多了一塊,沒人知道,也不重要了。
“這是潘將軍?”
聽完士卒的復述,沮授指著眼前這團可以做人肉丸子的碎肉,滿臉驚駭地問道。
“不敢欺瞞軍師,這的確是……潘將軍!”
士卒回答道,面色也有些古怪。
潘鳳居然死了!
這真是……太好了!
沮授心中欣喜,臉上的神情卻如喪考妣一般,揪著士卒的脖領大聲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潘將軍神勇無敵,向來都是他殺敵,怎么可能被人殺!”
不得不說,沮授的演技也是林朝級別的。
他吼出這番話的時候,神情猙獰,面目扭曲,甚至額頭上的青筋都犟了起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和潘鳳情同手足一般。
面對這一大團肉泥,張郃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遂拱手開口道:“軍師請節哀,人死不能復生,眼下戰事當前,大軍何去何從,還請軍師定奪。”
見張郃開口,沮授心中得意一笑,臉上的神情卻更加悲痛了。
“張俊乂,潘將軍正是因為聽從你之計策,才有今日之禍。”
沮授說著,滿臉的悲痛頓時無縫切換成了憤怒的模樣,指著張郃大聲道:“此事,你萬難逃得干系!”
啥!
聞言,張郃一臉懵逼。
他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勸了一句,就引火上身了。
“軍師容稟,屬下只是提出建議而已,此計乃潘將軍親自執行,與某無干啊!”
張郃生怕被沮授清算,連忙辯解道。
情急之下,竟然連稱呼都換成了屬下。
沮授冷笑一聲,不依不饒道:“呵,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對潘將軍心生不滿,這才與泰山賊勾結,用此計陷害潘將軍!”
他沮公與是什么意思!
要陷害某?
這番話,聽得張郃渾身發冷,宛若落到了冰窖里一般。
“軍師,屬下冤枉啊!”
張郃急忙抱拳道:“某對潘將軍之欽佩,可昭日月,如何會害他,還請軍師明鑒!”
本來潘鳳若是死了,軍中最高級的將領,便是身為軍司馬的張郃。
沮授雖是軍師,但這個職位彈性很大。
主將若肯聽你的,你便是一人之下,主將不喜歡你,那你可能連一個小卒也使喚不動。
所以潘鳳死后,冀州軍理應由張郃統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