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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針,督脈,懸樞穴,在第一腰椎棘突下。”
……
沈知意一句句話從口中而出,拿老漢輕捻銀針,手起針落,每一根銀針都恰到好處的刺入了正確的穴位當中。
在沈知意的指揮之下,那老漢手拿銀針,輕車熟路,看他的動作與速度,倒是像極了一個醫術高超的老郎中了。
時過半個時辰,沈知意裸露在外的背部幾乎每個穴位都插上了密密麻麻的銀針,此時的他倒是像極了一只活生生的人型刺猬。
老漢雖說不慌,但此時此刻額上的汗珠還是不斷往外涌著,他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的額頭,道:“小兄弟,可還有穴位需施針?”
被銀針所插入了周身的穴位,沈知意此時此刻無法動彈,并且需要用內力不斷地中和著五臟六腑中隨處亂竄的毒,而這由內力打入的毒,倒是與那尋常的毒藥有些不大相同了。
沈知意微微張嘴,道:“有勞前輩與姑娘了,調節五臟六腑的穴位皆已插滿,晚輩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若我撐不過明日日出,也就說明我命該如此了,若我不幸就此去了,二位若有空余的時間,有勞把我葬在關外一間名為‘浮生若夢’的茶館后的竹林里吧。”
想到這里,沈知意還是忍住了一口氣沒有嘆出來,誰能知道,這剛走出小茶館,就連白鶴城都沒出,這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紅衣姑娘瞧沈知意的眼神變了,但是現在她只敢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不敢觸碰沈知意插滿了銀針的身子,她說話語氣支支吾吾,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能救你了嗎?”
沈知意雙目微睜,笑了笑,道:“姑娘,你我不過今日只見一面,就對我的性命如此擔憂,在下真的是不勝感激,我自幼所瞧的醫書并不比武功招式來的少,那和尚的一掌,未對我造成任何傷痕,卻讓毒入五臟,此毒非解藥能解,而以銀針封穴,是我能想到唯一的方法。”
老漢看著沈知意,心中百感交集。
自己今日并不是敵過不那紈绔子弟,只是不想與人起爭執,誰曾想,眼前這少年貿然出手,倒是替自己出了頭,若不是那關外藏僧武功路數異常無比,這少年也并非不是他的敵手。
只瞧見那老漢悠悠張口,看向坐于床邊的紅衣姑娘,道:“純兒,這小兄弟說的也是,你我只需耐心等到天明方可,其余的急也急不來,若小兄弟真的不幸亡于此,后事就交予我吧……”
那姑娘就好像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出口似的,但是在此時卻一句話都蹦不出來,只是道了一聲:“師父……”
沈知意也聽得出那姑娘心中的憂愁與不悅,便硬撐著道:“姑娘,我見前輩喚你為純兒,不知,我可否知曉你的名字。”
“啊……?”
那姑娘被這么一問,顯得有些錯愕,昏暗的房屋中也瞧不清楚這姑娘臉上的紅暈,她看向沈知意,道:“不可。”這話干凈利落,一丁點都不拖泥帶水。
“呃……”
說實話,沈知意自己也沒想到,這姑娘一口回絕倒讓他有些尷尬了,他只好道一聲:“是在下莽撞了。”
那姑娘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柔情似水,柔聲細語地說:“你若明日死了,知道了我的名字又如何?若你明日活的好好的,我便把我的名字告訴你。”
聽著這姑娘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堅定活下去的念頭,沈知意又一次笑了,但是這次他并沒有給出什么回答,只是再一次閉上了雙眼。
呼……燈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