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有些驚魂未定地瞧著身邊的這位少年,正要說話,卻被那官差打斷。
那官差想要收拳,卻發覺拳頭早已被那少年的手掌所握,一股無形之力讓他的拳頭無法抽出,他只得大罵:“你又是何人?何時輪得到你在這里出風頭?”
少年輕輕松開手,將那書生護在了自己身后,瞧了瞧那官差身后的馬車,道:“這位官爺,不是在下想要出頭,只是您家大人還未說話,您作為官差,當街毆打平民百姓……或許做的有些不妥吧?”
“這……這……”那官差的被沈知意當頭一問,經不知如何作答。
馬車一旁,騎在那駿馬之上的一中年男子,突然開口,道:“此事莫要聲張,打道回府,莫再深究此事。”
“是。”男人此話一出,那官差便一口應下,連忙退回了隊伍中。
這話也正好傳進了沈知意的耳朵,他下意識地抬頭觀望著,瞧見了那身騎駿馬,體格健壯,卻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表情說不出是驚還是喜。
那中年男子自然也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沈知意,但二者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皆未言語。
“臭小子,今日就先放過你,若再敢來找茬,有你好果子吃!”那官差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實在是惹人厭煩,他松開手后便重新退回了馬車旁。
“還放過我!我還沒……”
瞧著此事已了,沈知意未等那書生說話,便一把拽起了那書生的胳膊,將他往人群外拽去,無論他如何掙扎、撲騰,他依舊不松手。
四周人群散去,麗州知府的馬車再次動了起來,腳步聲,車輪聲,群眾七嘴八舌的討論聲,無數種聲音混在了一起,也已經分辨不出什么東西了。
那書生其他的話還未說出口,竟自顧自地哭了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道:“惜畫……嗚嗚嗚嗚嗚……”
沈知意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檀夏,又看了看站在身邊的這個哭泣包,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第一次瞧見一大男人哭的如此傷心。
沈知意不知這書生經歷了何事,人家哭自有人家哭的理由,而自己卻又不好去管這些個閑事。
“檀夏,走了。”沈知意伸手拍了拍站立于一旁的青牛檀夏,隨即一躍而起,穩穩地落在了牛背之上。
他看向一旁的書生,道:“兄臺,相逢即是有緣,今日因此事相會,日后或許會因別事再識,有緣再回了。”
說罷,檀夏身子便重新動了起來,馱著沈知意繼續朝著前走著,而那書生揉了揉眼睛,站在原地看著那身騎青牛的少年背影,似乎是一種說不出口的逍遙自在。
走著走著,沈知意突然撓了撓腦袋,腦海中似乎是有什么忘卻了事情,清風拂過面龐,卻什么也沒想起來,他只好無奈一笑,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忘了就忘了吧。”
驀然抬頭,沈知意緩緩睜眼,一塊破舊無比、搖搖欲墜的牌匾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是已經暗淡無光的兩個大字“姜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