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走一個。”
酒杯碰撞的聲音應聲而起,聽上去十分清脆。
月光透過麗州大牢的鐵窗照射了進來,灑落得滿地銀輝。
大牢的墻壁上掛著一盞又一盞的油燈,油燈散發出昏黃的光芒,映襯得這間空曠的大牢顯得格外幽靜,也給人一種莫須有的壓抑感。
不見天日的大牢里依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大牢獨有的味道,簡直是渾濁難聞。
在那一個又一個牢房的外邊兒,擺放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桌,桌上放滿了食物與酒,四個身穿官服的衙役圍坐在一起,一邊飲著酒,一邊劃著拳,看上去自在的很。
沈知意身著囚衣,雙目緊閉,就平平穩穩地倒在鋪滿了干黃雜草的地面上,也不知是否已經安穩地睡了過去。
耳邊不斷地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音,他們你來我往的,酣暢淋漓。
“哥倆好啊!”
“四季財啊!”
“六六順啊!”
“五魁首啊!”
“你輸啦!喝酒!喝酒!”
幾個衙役劃著拳,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但是口中卻是一個勁地叫嚷,顯得十分的興奮。
“哈哈哈哈!你輸啦!喝酒喝酒!”另一個衙役笑著,將手里的酒杯舉向了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個衙役,一臉囂張地笑道,眼神肆虐地掃視著周圍。
那一名衙役,便直接端起了酒壇子,將壇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噸噸噸噸”,一壇子酒很快便就見了底。
沈知意再也忍受不了了,肚子里的酒蟲早已經蠢蠢欲動了,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他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地面上翻了起來,而那幾個衙役喝酒正喝的盡興,哪里注意得到牢房中的異樣?
“那個啥,各位官大哥!”沈知意雙手抓住牢房的木頭柱子,沖著那木桌旁的四個人喊著。
一衙役聽聲便轉頭罵道:“大半夜不消停會,叫什么叫!”
沈知意嗜酒如命的毛病,每日若無酒相伴,那可跟要了他的命似的,他看著那一個衙役,道:“官大哥,瞧你們飲酒飲得如此快活,我腹中的酒蟲也早已饞的不行了。”
“牢里關著還不消停,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嗎?還想喝酒?”那衙役已有些醉意,沖沈知意喊著。
沈知意挑了挑眉頭,看著那已經醉的不成樣子的衙役,道:“我這罪名還未落實,亦算不得犯人,就算給我一杯酒嘗嘗,也不會如何,你說是吧?”
衙役早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聽著沈知意說的話,想想一杯酒而已,確實是不會如何。
說罷,便端起了一壇酒,將酒倒入了一個空著的杯子當中,倒了慢慢一杯酒。
他手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靠近沈知意的牢房,待他走到牢房門前時,杯中的酒卻早已經撒掉了半杯,剩下的,還不足沈知意一口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