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杜慶文皺眉,已經猜測出了李愁飛的目的,還是詢問道。
“告訴我杜慶武會在什么時候離開遂州城,走哪條路,隨行又有多少人。
我替你做掉他,如此杜家就再也沒人有資格和你競爭,那些原本支持杜慶武的人,總不可能推出來一個廢物和你打對臺。”
杜慶文手撫額頭,面露不可置信之色,說道:“你瘋了嗎?
如果族老們知道是我透露了慶武出城的路線,他們肯定會向我父親施壓處置我,說不定會讓我一命抵一命。”
李愁飛嘆一口氣,現場扮演起杜家族長的角色,悲天憫人道:“冤冤相報何時了?
就算現在殺掉慶文,慶武也不能死而復生,反而會讓家族失去唯一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諸位族老也不想看到,我杜家因為后繼無人就此衰落吧?
你爹肯定會這樣說的,你也肯定會受到懲罰,但絕不會死,大概率連武道根基都不會受損。”
杜慶文喉嚨微動,尋味片刻,已經被說服了幾分。
神州四國、以及歷史上的那些王朝,皇權更迭時手足相殘屢見不鮮,這是世所周知的事情。
一萬多年前,某個國號為唐的王朝斗得最狠,總計立過32位太子,其中只有19位繼任皇位。同代中最先被立為太子的,大概率會被其他兄弟弄死。
幾乎每次皇權更迭時都會殺得血流成河,就看誰下手最快最狠,先弄死所有有實力的競爭者。
別人做得,我為何做不得?
杜慶文神情快速變換著,內心中的惡念逐漸蘇醒。
李愁飛觀察一眼杜慶文神情,又添了一把說,慫恿道:“況且,你剛才說沒有人見到你來過這里。
我做掉杜慶武,誰會知道是你透露的消息?”
杜慶文神色掙扎,說道:“他畢竟是我的堂弟,血脈至親。”
“你也知道是血脈至親,我沒讓你加錢就不錯了。”
李愁飛冷笑一聲,繼續慫恿說:“那你猜猜看,有朝一日當你們在競爭中仍舊僵持不下時,他會不會先對你下手?
即便他不動手,那些把注壓在他身上的杜家族老,也難保不會對你動手。
杜慶武就是被我二嬸娘挑撥,才對我動手的。兄弟我前車之鑒,你要吸取教訓。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時不我待啊慶文兄。”
杜慶文猶豫許久,內心一番掙扎之后終于釋然,似是終于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癱坐在紅木椅上。
閉上眼幽幽道:“七月初六,也就是九天之后的日落時分,慶武會從南城門悄悄出城,去往四合鎮。
遂州城去四合鎮只有一條路可走,你一查地圖便知。”
“可有高手隨行?”李愁飛追問。
這要是有高手跟著,那自己肯定是搞不定的,說不得就要拿錢去城外山寨走一遭,請一些大盜出手。
“沒有。”
杜慶文搖搖頭,解釋道:“我杜家產業頗多,煉血境武者都有職務在身。
慶武此次出行又是為了避風頭,自然不會帶太多人,隨行的只有幾個鍛骨境初期的護衛。”
鍛骨初期,真不知道是他們保護杜慶武,還是杜慶武保護他們。
想知道的消息都已經打聽到,李愁飛微笑起身道:“合作愉快,安心等我好消息。”
說罷,李愁飛便起身離開酒樓。
杜慶文一直等到兩個時辰后,才重新戴上兜帽悄悄從后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