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動,從玄悲的表現來看,孟奇只能這么猜測。
玄悲低頭看著手中茶杯,帶著淡淡感慨地介紹起了哭老人的實力與身份。
隨后在孟奇的驚嘆之中,玄悲眼見著店小二轉身去招呼起了別的客人,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為師剛才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吧?”
“師父,你與哭老人有仇?”
孟奇還沒來得及出聲,真慧就一針見血的道出,一點沒有為師父掩飾的自覺,聽得孟奇是暗笑一聲,暗自慶幸還好有呆呆的小師弟,否則自己還真不好問。
玄悲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看著杯中少許茶葉沉浮的茶水,身上的憂郁感一下變得濃厚起來,為徒弟兩人講起了昔日他和哭老人之間的恩怨。
這件往事,他說的平平淡淡,語氣不見絲毫起伏,敘事沒有跌宕起伏,也沒有殘忍畫面,像在說著別人之事,可孟奇不知怎么卻聽出了里面濃濃的寂寥和刻骨的仇恨。
其實,玄悲之所以愿意說出這種傷痛往事,也是在聽到哭老人重出江湖的消息后,想借此提醒孟奇與真慧注意,莫大大咧咧地在對方面前泄露了身份。
所以說完后,玄悲就沉默了下來,專心致志地享用著素齋,而一旁的真慧早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了烤羊腿,似乎在干飯這件事情上,沒有什么煩心事能影響到他。
氣氛一時變得沉重詭異,孟奇只好轉移注意力,豎耳聽著附近客人的高談闊論,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特別的消息。
許是因為剛才店小二提及了哭老人,附近一桌的客人也討論起了這個話題。
“想不到哭老人還沒死!”
一個包裹著頭,穿著黑色長袍的沙客嘖嘖說道,他腰間掛著一把彎刀,刀刃鋒利,隱見血光。
同樣沙客打扮,但臉上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嘿嘿笑道:“是啊,九年前蘇無名西行,哭老人不自量力前去挑戰,結果卻從此銷聲匿跡,大家都以為他死在蘇無名劍下了。”
“據說當時蘇無名的目標是葬神沙漠中的一處神靈遺跡,沒有切磋的心思,但哭老人強行出手,他只好隨手給了一劍,后來,后來哭老人就失蹤了整整九年。”另外一名同樣裝扮,有著一雙藍色眼睛的沙客呵呵笑道,仿佛自己就是蘇無名般,對哭老人不屑一顧。
孟奇聽得神往至極,江芷微的師父真是太有高手范了,隨手一劍就將蓋代兇頑斬落塵埃,將來,他也要成為這樣的人!
正這般向往著,孟奇就聽這桌客人話題一轉,談起了另外一件與哭老人相關的事情。
“說起來,最近那大晉神威候不知怎的,瘋狂針對哭老人一脈,甚至殺了他的徒孫‘立地閻羅’尤還多,滅了整個赫連山匪盜!”
“是啊,可你看怎么著,那哭老人還不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話也不能這么說,要不是那神威候躲進了播密,哭老人也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想要什么反應,神威候不早就出了播密,如今遇到打著則羅居,哭老人旗號的馬匪照斬不誤,哭老人不還是一點反應沒有……”
你一言我一語,幾人就將有關李徹在瀚海這一年經歷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此時則羅居的死訊還沒傳開,流沙集這邊尚無人知曉則羅居已經死在了李徹的手下。
不止孟奇,就連玄悲都聽得入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