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可是……”
張楚嵐撓了撓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爺爺,又看了看還在稻田里刨地的父親,忍不住道:“父親不是這樣教我的啊。”
聽到這話,稻田里李徹揮舞鋤頭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不坑爹呢嗎。
“哼,你爹那個臭小子,看似疲懶,實則太傲,遲早要惹大麻煩。”
張懷義吹胡子瞪眼,眼瞅著又是一發劈空掌,李徹連忙直起身擺了擺手,這才作罷。
不再搭理李徹,張懷義看著張楚嵐道:“來,楚嵐,讓爺爺看看你的功夫練得怎么樣了。”
“哦。”
張楚嵐閉上了雙眼,嘴中念念有詞,調動體內先天一炁,周身逐漸有金光散發。
看著張楚嵐體表覆蓋的金光,張懷義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以咒驅使……”
稻田里的李徹拄著鋤頭,摸著下巴,遠遠看著這一幕,嘴中跟著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
當晚,老人年齡大了,睡得早。
院子里只有正扇著扇子乘涼的李徹和正在練功的張楚嵐。
“好你個小子,不假思索的就把你爹我給賣了,差點又挨上老爺子的一發劈空掌。”
李徹拿起扇子拍了拍張楚嵐,張楚嵐正扎著馬步,撓了撓頭道:“爸,我下次不敢了,主要是爺爺和您教我的不一樣。”
“哼。”
哼了一聲,李徹坐在小板凳上,扇著扇子,看著星空道:“你爺爺年紀大了,難免怕這怕那,你得理解。”
如果是張予德的話,教的道理肯定和張懷義一樣,可惜張予德是李徹,可李徹卻不是張予德,他的想法,和原身,和張懷義是不一樣的。
“你爺爺白天和你說的我也都聽到了,現在你爸我再教你一個道理。”
說著,回過頭看了一眼屋子,沒發現啥動靜后,李徹對著張楚嵐小聲道:“記住了,江湖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天才都是易招惹他人嫉妒的,這兩點從始至終都不會變。”
“就像我曾經給你講得蘇無名的故事一樣,等你強大到了蘇無名那種地步的時候,就不用管你爺爺那些道理了,那些人會畏懼你,會懼怕你,卻絕不敢滅你欺你。”
“所以啊,楚嵐,咱寧可當那被人滅的,也絕不能當那被人欺的。”
這一年來,他給張楚嵐講了不少故事,這些故事來自教主世界,來自一世世界,節選某個人或某個事。
“嗯嗯。”
張楚嵐點了點頭,相較于爺爺教他的那些寧肯被人欺負也不能暴露的道理,尚且是小孩子心性的他顯然更認同李徹說的話。
“當然了,你現在還沒強大到那種程度,該隱忍還是要隱忍的,平時用用我教你的那些普通的拳腳功夫就行,別暴露了金光咒就好。”
李徹正說著,一旁的張楚嵐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馬步也不扎了,拽著李徹的手道:“爸,你說等我掌握了金光咒就要教我新功夫的,我已經掌握了。”
“行行行,小點聲,切記可別跟你爺爺說。”
摸了摸鼻子,李徹又回頭看了看屋子,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生怕突然一道金光就給自己來上一下。
相處了也有一年之久,認可了張楚嵐的同時,他也認可了老爺子。
天倫之樂呀,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