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姚棋一行人打算在去往寒杰駐扎地途中的一處驛站休息,等明日天亮時再趕路。姚棋來到自己的房間之后,掏出走臨走前蔣天瑞送給他的一幅周邊這幾個小鎮的糧倉分布圖,一部分標記過的是他能支配的,一部分則是齊國官家,或者其他商人私自屯下的,就算是在這里混得左右逢源的蔣天瑞,也無法排除這些“無名氏”糧倉是否為寒杰所有。
據蔣天瑞調查,寒杰的部隊三年前都還只是北漠一支不起眼的小隊伍,完全是靠著劫殺周圍弱小的部落,搶奪對方的資源,逐漸強大起來。
寒杰生性多疑,做事極狠辣,這兩年一直在凌霄與齊國邊界游走,天高皇帝遠。悄無聲息的壯大起來,特別是近一年,不知他在哪發了筆橫財,到處招兵買馬,周邊部落也紛紛歸順與他,本來只是個草原頭子,只用了一年的時間,竟也有一支數萬人的隊伍。
姚棋的暗部大多在齊國,且暗部本就是為監視齊國各地官員而存在,對于凌霄以及北漠眾多部落,他只能靠著陸家商線傳回的情報。
從昨日與寒杰見面,姚棋覺得,寒杰雖可惡,但還沒到變態那一步,不然,蔣玉涵今早怕是毒發身亡,含恨而終了吧。
他能如此短的時間內壯大起來,應該是有著某方的加持。齊國是絕對不可能的,齊國整個經濟流動早就被姚氏握在手中,短時間如此大的金銀流動,可是掩飾不了的。
難道是凌霄?寒杰部隊的起源可是在凌霄境內,想必是靠著凌霄某些部落的支持,這樣說來,寒杰騷擾兩國邊境多說得過去......
姚棋閉著眼躺在床上,有些不適應干燥的北漠環境,身體很是疲憊,卻沒什么睡意。夜晚的溫度涼得出奇,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房間的地面上,姚棋甚至都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熱氣。
睡不著,干脆起身看看,他打開房門,雖是深夜,也不知是不是這里的民俗,驛站小院里還有一群人圍著火堆喝酒舞蹈,姚棋記得白天并沒見到什么女人,這晚上,那女子還能紗衣裹身,輕飄飄的幾件,也不覺得冷。
胡善低著頭烤火,聽到樓上響動,抬起頭見他,詢問:“陸兄弟怎么起來了?”
姚棋:“睡了會,起來透透氣。”姚棋走下樓,胡善挪出個位子,示意姚棋來他身邊坐。
剛一坐下,胡善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酒杯。“陸兄弟,這北漠夜晚冷得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待會兒睡覺也舒心些。”姚棋接過,抿了一口。
女子:“公子看著面生,是南方人士嗎?”
姚棋抬頭回答:“嗯,生在南方,生意也在南邊,這次得虧我家主子與將軍的合作,不然都沒機會認識胡大哥。”
胡善大笑,拍著姚棋的肩膀:“兄弟,看來是緣分啊!”女子腳上系著銀鈴,舞步輕快,眼神勾人,在這篝火的氣氛渲染之下,著實妖嬈美好。姚棋喝下杯中熱酒,那女子轉著圈順手拿起酒壺,再回身轉到姚棋身邊,不知是沒站穩被絆住,還是故意的,那女子往后仰倒,入了姚棋的懷。篝火迷人,懷中女子的眼神更加迷人。
姚棋低頭看著她,并不是沉迷在她的眼神之中,反倒是那女子右肩的刺青,分外惹眼......
女子:“公子,好看嗎?”
姚棋這才意識到剛剛失了神,他想將女子扶起,但那女子像是沒了力氣,仍舊賴在姚棋懷中。她奪走姚棋手中的酒杯,倒了一杯酒。
女子:“公子,這是北漠有名的烈酒,慢點喝,不然明天一早,公子在哪醒來,都說不準了。”
有人起哄:“菱悅,你該不會是看上陸公子了吧!哈哈!......”
北漠女子不像南方女子那般含蓄,放在齊國,怕是沒哪個敢這樣坐在姚棋的懷中。篝火映著菱悅緋紅的臉頰,吐氣如蘭,輕聲細語,倒是有些南方女子的韻味在其中。姚棋笑而不語,接過菱悅手中的酒杯。慢慢品嘗著。
菱悅:“陸公子長得好看,又懂得禮貌,哪像你們,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那倒不一定,也許,人家陸兄弟沒瞧上你啊!”人群又開始起哄。因為在他們看來,姚棋的手規規矩矩放著,沒對人家做什么動作,甚至扶都不扶她的肩膀一下,菱悅硬是攬著他的脖子才勉強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