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棋:“打小就體寒,這天氣還好。”
胡善點點頭,通常正午這會兒,他們是不會出來活動的,北漠的正午跟晚上就是兩個極端。饒是他們這種草原“耗子”都受不了,對于一個南方人怕是更加艱難。他回頭一看,陸庭帶來的小兄弟更是熱得趴在馬身上。不知有沒有熱昏過去。
胡善大聲喊:“馬上就到了,大家加把勁!”身后胡善的部下一一應著。
姚棋緊盯著遠方的帳篷。現下,才是他最緊張的時候,要早知道江家的人跟北方游牧部落有交際,他絕不會冒這個險,現在是騎虎難下,不闖這一關都不行了。他不覺得熱,反倒出了一身冷汗。
阿蠻走上前,在他身邊小聲問:“公子?沒事吧?看您的臉色不太好。”姚棋擺擺手,沒有回答。
大約一刻鐘,一行人終于走到大門前,守門的那群人認識胡善,還沒等人到門下就早早把門打開。胡善不光把姚棋二人捎來,還帶著不少的物資。這群人生活在草原上,物資匱乏得很,做夢都想著胡善他們何時能到。自然是遠遠就朝著他們揮舞雙手,十分歡迎。
胡善放緩步子,等著身后的姚棋上前,小聲說:“兄弟,他們都是北漠的糙漢子,說話做事都亂來,要是有什么介懷的就直截了當的說,他們不聽的話就告訴我,我來解決。”
姚棋:“大哥哪的話,既然來到寒將軍的帳下做客,說話做事不都得遵循主人家的意愿嗎?”姚棋調侃著,順便朝胡善看了眼。胡善原本還想調侃一番,余光看見姚棋的臉色。驚慌道:“陸兄弟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說完騰出手摸向他的額頭。
還沒等他摸到,姚棋的視線便模糊起來。直到再也看不清前方,白晝的草原也莫名黑了。
“陸兄弟!陸兄弟!”胡善大聲喊著。他沒抓住,姚棋往側面從馬上栽倒下來,落塵也被一驚,原地圍著主人打著轉。胡善跳下馬,將姚棋扶起,大喊著“陸兄弟!”沒有回應。阿蠻也被嚇到,只是現在“騎馬難下”,胡亂慌作一團。
他抱起姚棋,朝大門跑去,慌忙喊來巫醫,草原上醫療資源匱乏,更沒有什么大夫,只有身兼數職的巫醫。
巫醫從帳中慌忙跑出,胡善和遲來半步的阿蠻剛好跑到門口。胡善將姚棋放下,巫醫也蹲著給姚棋號脈,摸摸他的頸部,看他滿臉的汗,又給他試試額溫。
“看來是受了風寒。”
胡善:“那快給他上藥啊,我看他昨天就不大舒服了,晚上還受了涼,要是扛不住,我怎么交代!”巫醫站起身讓開,胡善又將姚棋抱起,往巫醫的帳中送。
這樣一鬧,原本沉寂的軍營又熱鬧起來,寒杰也出了帳,他的身后還跟著一人。
寒杰揪住一小兵,問:“是胡善他們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