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棋:“我用了白辭陸家小公子的身份,陸家在北漠商線眾多,寒杰有所求,自然客客氣氣的。”
嘉熙從未聽說過什么陸家,不過既然涉及到金錢,也能理解寒杰的表現。又問道:“既然你說這個陸家在北漠吃得開,你就不懷疑一下是你們齊國內部出了叛徒?”
姚棋看她一眼。滿是防備,嘉熙不高興了,“喂,怎么?只有我是惡人,你們齊國就都是大好人嗎?”
姚棋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
嘉熙雙手抱胸,偏過頭嘟囔著:“人家費盡心力給陸公子帶消息來,結果啊,這位陸公子還懷疑我是個叛徒,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姚棋嘆口氣:“欸~那我向公主道歉行不行?”
嘉熙不理他,起身走到帳中唯一一張床上躺下。姚棋耐著性子跟了過來,坐在床邊,小心翼翼詢問:“公主生氣了?......眼下戰事要緊,要不等仗打完了,我正式向公主賠禮道歉行不行?公主快告訴我行不行?”
嘉熙許久不回應。姚棋看著她留給自己的背影,很是焦躁,心想著,女人就是女人,愛感情用事。正要起身,被嘉熙一把拉住:“你要去哪?”
姚棋:“還能去哪?打個地鋪睡唄。”
因是臨時搭的簡易帳篷,基本沒什么保暖效果,室內的草地上還看出些霜,嘉熙問他:“你確定?明早起來都凍成冰塊了。床這么寬,干嘛不來床上睡。”
姚棋猶豫了下:“......既然公主都不介意,到顯得我有些拘謹了,好吧。”說罷,姚棋脫掉鞋襪,還不忘提醒她:“今后若是公主的王夫問起,公主可不要隨意捏造,要據實相告,我可沒逼迫公主哦。”
嘉熙白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說笑。”
桌上的煤燈熄滅,帳篷里唯一的暖意也消失,四周的空氣冷得讓人發抖。
姚棋:“公主是很冷嗎?”唯一的被子在嘉熙身上,姚棋和衣而睡,身上還是那件披風,雖單薄也能隔絕外界寒意,而嘉熙顫抖得厲害,喘息聲顯得很是怪異。
嘉熙沒說話,小聲嗚咽著。姚棋回過身察看,輕輕推搡著肩膀:“公主?”
嘉熙:“我好像......好像中毒了。”
姚棋迅速起身,將她翻平,從懷中掏出熒光石,借著微弱的光源,她滿臉是汗,臉頰發紅,難道自己把病氣傳給她了?
姚棋:“他們有個巫醫,我去找來給你看看?”
嘉熙拉住他,斷斷續續的說著:“我......我好像中了合歡散。”
姚棋很是驚訝,這軍隊中怎么會有這東西?
姚棋:“你今天吃了什么?”
嘉熙:“就......就剛才的飯菜啊!”
因為姚棋生著病,胃口不大好,所以并沒有吃多少,嘉熙趕了一天的路。就吃了一頓飯,還如此倒霉。
姚棋也沒辦法了,“那,那我去問巫醫看看有沒有什么解藥。”剛說完,姚棋才反應回來,打仗誰會把這個帶在身上,有這些的,不就是那愛搗鼓藥物的巫醫嗎?人家投的毒必定是帶著目的,又怎會輕易給自己解藥。
姚棋見她很是難受的樣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這合歡散對身體會有什么傷害,能不能解。
嘉熙像是在安慰自己:“沒事的,這藥毒性不大,我克服一下,兩個時辰便會褪去。”
姚棋眉頭緊縮,自責起來:“抱歉,讓你受這種罪。我應該預想到他們會在飯菜里做手腳。”
嘉熙難受的沒有接話,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姚棋:“冷嗎?”他有些擔心,把自己的披風也蓋在嘉熙身上。
嘉熙仍舊不停顫抖,獨自消化痛苦的過程。姚棋不免心疼起來,他猛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