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正在用收音機播放著歌曲,“我的心早已經一片黑暗,再沒有什么是可以點燃。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淚光,怎能把這世界照亮。對你的恨已經慢慢變少,對你的愛依舊無法衡量,在原諒與絕望之間游蕩,唯一的感覺是傷傷傷,我以為你給了我一線希望,我伸出手卻只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總教人更加悲傷,就讓我在回憶里繼續夢幻。我以為我從此能快樂飛翔,在夢醒后卻只是冰冷鐵窗。若現實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讓我在地獄里等待天堂……”
“就讓我在地獄里等待天堂……”這首歌的旋律久久地盤旋在我的腦海里。
過了許久,胳膊仍舊腫得老高,摸上去有硬硬的核。一時半會兒怕是消不下去了。
后來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塊褐色的疤痕,像一片褐色的落葉,許多年都沒有消失掉。近些年可能因為曬得多了,慢慢地看不清楚了。
大雨滂沱的這個下午是我一生當中最絕望的一個日子。
空曠的廣場上,一個少女,絕望而孤獨地掙扎在生命的沼澤里。沒有一個人來救,她只有她自己。
沒經過黑暗的人,不足以談人生。經歷過黑暗的人,再也不想談人生。
很久以后,有一次,我媽在集上賣樹苗,劉老師正好碰上了,和我媽說了我早戀的事。回家以后,我媽痛哭流涕,認為她的一片辛苦都白費了。
我心里暗暗地想,你們成人懂什么,傷我的,是沒在一起的那個。
這一次我是徹徹底底地跟孫英劃清了界限。感情上的背叛,對于我來說,也是無形的墻把兩人強行拉開。對于他來說,也許也是一種背叛。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白淺說:“滄海桑田,我們回不去了。”
離鏡說:“終是我明白的太晚,你再也不會在原地等我了。”
其實于我自己何嘗不是。以后得日子我已經沒有了學習的動力,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什么學習。每一天都渾渾噩噩地過。別人都在盡心盡力地準備中考,而我那時候很多題已經聽不懂了。
我隱隱還記得一次函數的題,平常考試也經常考,但我就是不會做。我心里非常的疑惑,兩條線的交點為什么那么求,為什么會有三角形,為什么會變化,還為什么好好的還讓求面積。我心里非常得弄不清。
也許天生像我這種天生就不被愛的人,內心里非常的寒冷,很容易察覺到別人身上的一點點光亮,然后恍恍惚惚的就以為是太陽。可是,大多數卻都只是點點的熒光,等你靠近了,燈就滅了。并沒有幾個人,是出于真正的想關心你,想愛護你。
因而,林鵬,華仔,在我心里就更彌足珍貴,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一類的人物。而孫英,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是太陽還是熒光。不管他是什么吧,這點光不會再照亮我了。我已經成了月亮的背面,他永遠都照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