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南宮曜說完,夜殤拿著匕首就開始在只劃開口子的兔子上劃動,自上而下一刀,兔皮從中間裂開。南宮曜一咬牙,運轉全身靈力,身體騰空,向夜殤飛撲而去,夜殤身子后掠,輕松閃避,兩只后腿脫離兔皮。
南宮曜召喚碧靈劍,雙向夾擊,南宮曜張開雙臂,又將碧靈劍橫著放,兩端與她的手相交,將夜殤圈圍在內,然后笑道:“哥哥,你看我雙臂圈起來的地方可不就是十寸,你腰后面可是我的碧靈劍,碰到你也算的,四面埋伏,看你怎么跑?”
十五歲的南宮曜,身量比起兩年前,高了許多,原先挺著了腰板,不及夜殤肩頭。在夜殤精心投喂下,少年像是春天里抽枝發芽的小樹苗,竄著長,按照這個長勢,矮著他的半頭,不消個把月,便要急著超越他。
夜殤面上山水不顯,心里盤算著,給這家伙的伙食,許是該控制一番,不能再長了,弟弟如何能比哥哥高。
突然起了好勝心南宮曜并不知道某人的小心思,慢慢向里收攏雙臂,即將抱著他的時候,他身形一閃,人已經出現在南宮曜背后,南宮曜根本沒有看清他如何移動,也未感覺夜殤碰到她,人已經出了她的包圍圈。
用匕首割開兔肉與兔皮最后粘連的那一處,隨手將兔皮丟在岸邊后道:“你輸了。”
南宮曜:“……”
“你速度這般快,我根本就抓不到!”
“恩,所以老實呆在一旁看著”
南宮曜:“……”太不可愛了!
夜殤動作很快,不消一會兒,石頭上整齊列著五只光禿禿的小動物,疊在一起擺放在兩張兔皮上,又將填滿內臟、雞毛、鳥毛的土坑埋上。
材料備齊,南宮曜從納戒中幾塊火焰石,火焰石堆積在一起,一股熱流似海浪般撲面而來,南宮曜額前碎發被熱流吹起,長長的睫毛似是弓弩般彎了起來,眼睛干澀難忍,急忙后退,離火焰遠一點。
地上用木棍串起來的烤肉,被夜殤用靈力催動,自動旋轉起來的烤肉,夜殤從容地守在一邊,時不時撒上些作料。
不多時,金黃色的烤肉滋滋作響,香味彌漫,南宮曜味蕾被喚醒,舌頭下涌出微酸的汁液,聞著味兒,趕來的青青,與南宮曜一起吞咽口水,喉頭攢動,盯著烤肉的眼睛冒著綠光:“熟了嗎?”
“嗯。”
一個嗯字猶如天籟,南宮曜摩拳擦掌,揀了一只距離自己最近的山雞,徒手折斷木棍,張口就咬上去,嘴唇燙得紅腫,次哈間,撕下一塊焦黃的皮肉,來不及咀嚼,吐息間卷吞入腹。
青青則是盯上一只焦黃酥脆的兔子,瞇著眼睛,大口大口撕咬,一點沒有神獸的矜持。
一人一蛇,大快朵頤的同時,豎起大拇指,搖著蛇尾巴,對夜殤的不吝夸贊:“哥哥神仙兒般的人物,日后,誰若有幸嫁與你,必是祖上積德,三生有幸!”
不知道,日后,夜殤會娶個什么樣兒的人,這天大的便宜會落在哪個幸運兒頭上?
夜殤嘴角扯動,“這話,你給我牢牢記住!”
混吃等死的日子,過得尤為快,夜殤又一次離開后,洛祁淵召南宮曜入歸元宗主殿飛羽殿。
飛羽殿建在巫淼峰峰頂,與長老們的靈府不同,仿照人界宮殿,形象壯麗,格局嚴謹,四方神獸: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位列四方,給人莊嚴之感。
殿內陳設卻簡實樸華,以青白為基調,淡凈雅素。
南宮曜穿過四根云紋石柱,見到站在洛祁淵身旁的人,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弧度。
這人正是剛與他分別不久的夜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