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蟲。”云缺看了眼兩個反叛的士兵,斷定道:“他們被蟲控制了。”
李玄囂當機立斷,命尚未中招的千機營立刻后退,遠離蝎王廟。
神智清醒的千機營匆匆退走,一直退出竹林才斷絕了被蟲附身的發生。
眾人驚疑不定的守候在林外,不敢再踏入一步。
浮殊的邪異遠超想象。
這么短短的功夫,至少有百名千機營的精銳被控制,發狂般猛攻不斷。
李玄囂最后實在沒辦法,只好下了死手。
百具尸體橫在廟前。
李玄囂臉色陰沉,重劍上升騰驚人的氣息,他一聲暴喝,將蝎王廟的大殿幾劍斬開,現出了其內陰森的佛像。
蝎王廟的佛像很古怪,手持毒蝎,腳下盤著巨蟒,不倫不類,陰森詭異。
李跳跳抓著云缺的衣服,道:“會不會躲在了佛像里?呀!地上有蟲!”
小郡主無意間看到腳下的地面正涌動著一些黑乎乎的怪蟲。
黑蟲有大有小,就在她腳邊翻滾著,惡心至極。
女孩子天生害怕蟲蟻之類,哪怕是活肢并非真正的雙腳,小郡主還是嚇得跳了起來。
李玄囂與木老等人也看到了地面上的蟲子,幾人這才知道千機營被蟲附身的精銳是怎么中的埋伏。
原來蟲在地底而來,順著腳侵入的人身。
之所以李玄囂等人沒被控制,是因為這幾位都有筑基修為,自身靈氣威壓足夠強大,怪蟲無法突破,所以無機可乘。
木老忌憚萬分道:“千機營精銳均有煉氣境修為,即便如此還是被此蟲附體,可見浮殊的手段著實難纏,我們要小心。”
李玄囂點頭贊同的同時,猛然一怔,急忙望向云缺的方向。
李福與汴梁此時也想了起來,世子也是煉氣修為,才剛剛突破而已,如果說其他千機營的精銳會被怪蟲附體,那么世子是不是也中招了?
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下,只見云缺正低著頭,盯著腳面,一動不動。
李玄囂心里一沉。
壞了。
兒子是不是中招了?
他懊悔不已,光想著鏟除浮殊了,怎么忘了兒子才剛剛煉氣境啊。
云缺忽然一抬頭,腳下抿了抿,道:“這些蟲子挺有趣的,介乎于實體與靈體之間,怪不得跳跳感知不到,只是不大結實,踩兩腳就死了。”
李跳跳這時也不跳了。
她腳邊的怪蟲全是半死不活的,一只只都在翻滾掙扎,好像陷入了某種恐懼與痛苦當中。
尤其被她王兄踩過的,再無聲息,死得相當干脆。
李玄囂愣了一下,接著恍然驚醒。
他忘了自己這兒子雖然境界是煉氣境,卻能把筑基境無敵的機關虎錘成鐵皮,根本不能以境界來判斷實力。
嚇死老子了……
李玄囂抹了把冷汗。
隨著云缺腳下的動作,一只只怪蟲被輕易碾死。
每當有一只怪蟲死掉,那個古怪佛像手里的毒蝎都會扭動一下。
云缺踩著黑蟲,朝佛像喊道:“再不出來,你養的蟲都要被踩死嘍。”
佛像腳下的巨蟒與手中的毒蝎漸漸蠕動起來。
怒目金剛般的怪佛像逐漸睜開了眼珠,面容扭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