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鳴,見過呂宗主。”
李天鳴仍舊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只不過在提到半年前的時候,眼底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兇厲。
顯然,曾經的苦痛,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果然虎父無犬子,李會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貴干?”
呂天河的目光,只在李天鳴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到了李隆威身后的其余幾人身上。
“混元劍”錢天,“鬼影霹靂手”雷日,“金絲飛燕”上官落雁,大江會的“四大天王”直接來了三位。
不僅如此,在李隆威的身邊還有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呂天河認不出對方的身份,但從那深不可測的氣息上來看,也絕對是一位不弱的宗師級高手。
“其實也沒什么。”
李隆威笑了笑,指著李天鳴道:
“還不是這個不成器的小子,上次見過令千金之后,整天茶不思,飯不想,患了相思之癥,苦苦哀求之下,我也就只能豁出一張老臉,上門提親來了。”
提親?
呂天河心底冷笑,提親需要這深更半夜的,還帶著數位的高手過來?
逼婚還差不多!
這是將他們天魁宗,當成軟柿子了啊。
當然,若是在半年之前,面對這兩位宗師,三名超一流高手,呂天河未必能如此輕松。
畢竟,這顯然只是大江會的部分實力。
但現在,吞并了鐵騎會,并且新一代弟子們成長鍛煉起來的天魁宗,并不畏懼這種挑戰。
更不必說,他們還有著玄機道人這張底牌。
荊州斗法的經過,別人不知道,他呂天河豈能不知?
連一眾陰癸宗師,在玄機道人面前也不是抬抬手指就灰飛煙滅的下場,這大江會又算什么東西?
“李會長恐怕要失望了,小女的婚事,本宗已有安排,諸位還請回吧。”
見呂天河拒絕得如此干脆利落,李隆威面上的笑容也難以繼續維系下去:
“呂宗主何苦如此不近人情,犬子與令千金的婚事,實乃天作之合,而且成為親家之后,我也能保證,貴宗的所有貨物,我們都能以最低的價格跟最快的速度運送到京城……”
原來如此。
呂天河心下頓時了然,這李隆威,是盯上了他手里的貨物了啊。
作為曾經為他收購物資的回報,這半年來,天魁宗一直都是作為荊州對外貿易的交易點之一。
栩栩如生的水晶像,照人清晰無比的玻璃鏡,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千里鏡……
這當然也是江淼的杰作,雖然他已經安排耳目,向著外界的平民描繪荊州是怎樣的富庶、安全,但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光是口耳相傳,其實很難引起其它人的共鳴。
所以,江淼就“發明”了許多新產品,既能改善荊州居民的生活,又能通過這些精致新穎的事務,向外界展示他們所言非虛。
就算是沒有吞并鐵騎會,天魁宗這半年,光靠出手這些稀罕商品,就已經賺的是盆滿缽滿。
顯然,大江會如今就是盯上了這一塊豐厚無比的利潤。
李隆威目光閃動,笑容中已經不帶絲毫暖意,反而變得滿是威脅。
事實也正是如此,因為一旦呂天河拒絕,他們大江會的手下,就會開始在暗中襲擊天魁宗的貨船——
這個時代的漕幫,本就兼職著河盜的工作,做起這種事情來完全是輕車熟路。
“如果無法運送到京城,那些貨物的價格,恐怕連原本三成的價格都賣不到,這般損失,呂宗主難道不心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