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三堂此時如吃了黃連般心里苦啊!可嘴上卻笑道:“為人子,為人夫,這都是應該做的。”
拓跋迥趁熱打鐵說道:“我看你那些府兵管管這江寧城的潑皮無賴還成,若是讓他們去接夫人和老人家,可是不成的!為了夫人和老人家的安全,正好我新組建了一支黑騎,便讓黑騎跑趟涿郡吧!”
茅三堂趕緊笑道:“那敢情好!當然也不能讓黑騎白跑,這來回的路費和辛苦錢,就由下官出,家主看可好?”
茅三堂心中暗想,拓跋迥這是要把我完全控制在手上啊!這是不給茅家留活路啊!
卻見拓跋迥此時說道:“什么錢不錢的,只要大人能在我這江寧城過得舒服,薄居費點力氣也是應該的!對了,我聽說盧照興和二皇子走得很近,看來大興那位太子日子過得可不怎么樣啊!”
茅三堂覺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拓跋迥,這怎么說著說著就說道皇家的事了。不由笑道:“這個下官還真不知!”
只見拓跋迥表情微冷,感嘆道:“我拿大人當知己,大人卻不拿薄居當朋友啊!”
茅三堂心道,這剛剛還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剛放下的心就又懸了起來。
沒等茅三堂有所表示,只見拓跋迥再次為茅三堂斟滿酒,同時說道:“無論大人是否拿薄居當朋友,薄居都要推心置腹與大人說幾句。盧照興押寶押的太早了,若是將來押錯了,他涿郡盧家可就不好過了!他盧家都自顧不暇,哪還有能力拂照他人,就算他盧照興命好點子大押中了,他得手也不夠長,伸不到這江寧城!”
拓跋迥這話說得就很直白了,你茅三堂跟著盧照興混,是混不出頭的。
茅三堂知道前面那些話都是鋪墊,現在才是見真章的時候,該跟誰混,你茅三堂也該正式表態了。
眼前這杯敬酒,你茅三堂不喝,剩下得可就是罰酒了,只見茅三堂起身端杯一飲而盡,隨后單膝跪地道:“茅三堂不才,原為家主肝腦涂地,打理好這江寧城!”
只見拓跋迥微笑起身,雙手扶起茅三堂道:“這可使不得,你我兄弟相交貴在知心,只要兄弟不負我,薄居定不負兄弟!”
真真假假,茅三堂早就不在意了,就如拓跋迥所言,盧照興的手是伸不過來的,就算伸過來也會被拓跋迥剁了的。所以,擺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條,他茅三堂不走也得走。
茅三堂不知道是怎么離開聚緣閣的,也不知道是怎么離開拓跋家的,就連今天來拓跋家所為何事他都忘了。他只知道,茅家已然上了拓跋迥的戰車,想安然下車那是不可能了。
茅三堂還未回到府中,便命人將兒子找了回來,見到兒子那一刻,茅三堂便冷著臉說道:“明日起,你便交出魚符卸去督尉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