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季,碼頭兩岸換上了盛裝,桃紅柳綠,鶯飛燕舞。早晨的陽光照著嫩芽,帶著淡淡植物草香。
隨著來往的流客越來越擁擠,一陣春風拂面而來,刺鼻的河腥味涌入鼻腔。
顧焱不禁有些失趣,只是想著能去揚州和金陵,暢快感登時油然而生。
“這人難道是聾子不成?”顧焱身后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不同。背后被什么不痛不癢的狠戳了一下。
他和侍衛同時轉身,兩個臉如敷粉的絕色公子,正蹙眉帶著不滿望著他。
居然比我還長的好看。
兩人一白一青,看上去斯斯文文倒像書生。白衣公子細柳眉,一雙丹鳳眼含俏帶煞,粉面腮紅。不怒自威就這樣硬生生瞪著他。
他身旁的青衣公子倒靦腆一些,穿著也比白衣公子差上些檔次。身后背著個藍色包袱,同樣是俊俏的一塌糊涂。站在白衣公子身后,悄悄拉扯了幾下低聲警惕道:“公子,我們還是走吧。”
絕色公子被顧焱盯的渾身不舒服,臉上有些厭惡之色,柳眉倒豎叉腰喝斥起來,“還不走開?”
小侍衛傅青神色卻是一愣,當即就要為自家公子撐臉叫囂:“路那么寬,你們不會繞道?”
“我和你主子說話。”那白衣公子見眼前的少年,目光一直在自己主仆兩人身上溜達,心里泛起幾分惱怒。
不該啊,天底下竟然有那么俊美的男人?雖然已經打了預防針知道紅樓世界好男風,萬萬沒想到男人也能美成這樣。
顧焱感覺自己被擊中了心臟。
呸,差點兒就被這廝帶上谷道熱腸。
顧焱臉皮從皇宮出來以后,就沒打算撿起來,對于兩主仆的惱怒目光也自然不放在眼里,大大方方的回應:“他說的沒錯,你們不會換路走?”
白衣公子被顧焱的厚臉皮盯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眼里似噴出火焰來,咬牙切齒忍了掌人的沖動。
“你還看什么?”他身邊的青衣公子,終于忍不住上前橫在主子面前。他觀察了半天,這少年錦衣華服,身邊還帶著家仆。只怕也是哪家勛貴公子,不能莽撞。
“沒什么,只是在想若你家公子是女人,那一定是水泥做的。”側身讓了道,作了個請的姿勢。
經過他閱女無數的雙眼,可以確定這倆人是女扮男裝。頭發都是高高盤成了丸子頭,簡單綁束發帶。身前裹的在平,也不是一覽無余,還有些起伏。
喉結也沒有,耳垂上還有細微的小孔。
白衣公子正想開口教訓這小子,被身邊的仆人拉扯住,一面催促道:“公子,我們上船吧。”兩人同時撇了顧焱一眼,走了幾步。
只聽那少年對家仆淡淡笑道:“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狠辣。若是男人,更不得了,記住爺的話。”
那白衣公子實在氣不過,長那么大何嘗被人這般輕薄過?轉身朝地面啐了一口,“你少放屁。”
“公子他說你放屁要不要小的上去教訓他們。”小侍衛強憋著笑意,指著兩人背影。
顧焱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暗暗吞了口口水,不得了幸虧她是女子。若真是男人,自己錯非也要加入貼燒餅一員。
清了清嗓子,踹了一腳身邊的侍衛囔道:“你也忒不會憐香惜玉了。”
傅青詫異地看著他,向后退了幾步驚訝道:“公…公子爺小的家里三代單傳…”
顧焱睜大了雙目,背手信步朝前面走厲聲道:“這倆主仆的確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