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元楓把他旁邊的房間給了小早川憐子住,哄著小家伙在他陪伴下進入夢鄉,他才輕腳起身,為憐子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關上門。
回到自己的房間,秋元楓沒有立即躺下,而是坐在榻榻米上,開始思考起來了之后的事——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而小早川麻知子對他剛開始的照顧也是一樣的,做人要有良心,懂得報還,不能計較多少,所以小早川婆婆腦梗死昏迷,他就不能不管。
在饑餓瀕死的時候別人送了一塊餅,等有了餅還給對方就算兩清了嗎?或者金錢以報?那樣是不對的啊,“善意”不能用價值衡量,也不能用來當作物,它可以比天高、比地厚、比海深,是無價之寶。
當然。
也不是讓他放下所有去報答,而是在能力范圍內幫忙,秋元楓就會盡力去做到最好,心中無愧。
傻瓜也好,蠢貨也罷。
只要良心尚在,他便會依照自己的原則去做事。
大丈夫當如是也!
早上。
秋元楓起床看了會兒書,著重復習了一下日本史和日本語,上次月末測試就是這兩科丟分,所以這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又不是數學科目需要動腦,死記硬背的東西不應當兩次失誤。
一進入學習狀態時間過去得比較快,秋元楓本打算學一會兒再去晨練,但從入神狀態退出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由啞然失笑,已經到了再不做早餐,就要遲到的時間了。
秋元楓匆匆穿好衣服,又去洗漱,而剛來到前面料理屋,雛田夏美正在穿著圍裙,手放在案板上,切著馬鈴薯絲“當當”作響,看見他過來,臉上微微一笑,如一笑百媚道:“秋元先生,我看你沒有起來,就代勞做了早餐。”
家中有人負責做飯,無疑是一件幸福的事,不過秋元楓看了一眼,心思卻有些復雜,倒不是因為他沒有做料理少了一次刷經驗,而是來到日本,對第二次人生做過規劃以后,這種場景他偶爾有想過——自己三十而立,創業有成,歸家賢惠妻子早已做好了熱湯飯等著自己,而他也勞累了一天,在遞給妻子外套后走進家里,有子有女,其樂融融,一家人歡聚著晚餐。
絕對不是慈母做飯啊!
收回心思,秋元楓面表不顯,而是點頭道:“辛苦了雛田女士,我去叫憐子和月野。”
秋元楓站在月野凜門口敲了敲,并喊了一聲,而白骨精在里面輕嚀了一聲,才悠悠的傳出來聲音:“我知道了,做好喊我。”
月野凜絕對“不知道”,估計等回頭雛田夏美在前面料理屋做好了早餐,白骨精還是埋在被窩里呼呼大睡,日曬三桿也不起來,就像是東京遠郊養殖場里的豬一樣。
不過秋元楓也沒有再喊,而是又來到了小早川憐子的房間前,猶豫了一瞬,他輕敲了敲門柱,又喊了一聲,隨后拉開了障子門。
小孩子比較嗜睡,又沒有強大的意志力,特別經過昨天晚上小早川婆婆犯了腦梗塞,憐子傷心難忍,又熬了夜,身心疲倦下就睡的死了點,所以在他走進房間也沒有醒——小早川憐子臉頰上又掛上了兩條淚痕,昨晚在他走后,看來又是偷偷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