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侯也被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里?”
府里也沒人來通知一聲的。
武陽侯夫人哭喪著臉,從單哲身后走出來,福了福身道:“侯爺,太守大人一早就到府上了,聽說您外出,還特意在府上等您回來!府里只有妾身一人,不敢怠慢大人,一時間也忘記派人去通知您了。”
這是暗中告訴武陽侯:不是我不想給你報信,而是單太守在府上盯著,沒辦法報信!
武陽侯捂著心口,好一陣郁悶。
他還說,怎么城門口檢查那么松,原來正主兒在他府上等著了。
等他自投羅網嗎?
單哲像是沒看到父子倆的驚駭與難堪,目光射向下人手中捧著的匣子,問道:“這匣子看著挺不錯的,竟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做的。莫非里面裝的是什么寶貝?”
他剛說完,手已經伸了出去。
眼看就要碰到匣子,武陽侯突然伸手,打在他的手背上。
啪的一聲脆響,眾人仿佛聽到了什么魔音,臉上布滿了驚嚇。
這可是蘭城的太守大人啊!
敢這么不留情面地打他的手背,恐怕整個蘭城只有侯爺了。
單哲頓時板起臉,“武陽侯,你這是何意?”
“太守大人又是何意?”
武陽侯直接把匣子奪過來,抱在懷里,一副“不容你染指”的模樣。
單哲越來越肯定,這匣子里有貓膩,甚至極有可能是穆昭口中的“意外收獲”。
該怎么奪過來呢?
趙子晉瞧見他的眼神,心頭發怵,下意識就擋了過去。
“哎,你擋什么?”單哲像是有了新發現,當場叫出聲來。
趙子晉頭皮發麻,實在不想與此人正面對上。
他還記得,三年前第一次與這個人接觸,還是因為賑災糧一事。
那時的單哲身上還保留幾分武人的粗獷,在被他們算計后,像個二愣子似的,直接沖上門,硬要逼他們認罪。
可惜,那會兒的單哲還不是父親的對手,也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們暗中動了手腳,自然逼迫不了他們什么。
所謂“認罪”,更是無稽之談。
可這三年來,他的變化實在是超乎眾人的預料。
饒是強大如他的父親,也時不時提醒他,不要再與這位太守大人起正面沖突。
這一條,他一直謹記于心,但他的父親好像忘記了?
不然怎么敢當眾做出拍手背的舉動?
武陽侯給他一記“稍安勿躁”的眼神,再問某人,“太守大人親自登門,真是蓬蓽生輝啊!只是,這匣子里裝著的是給我夫人的禮物,不好讓外男接觸。還請您見諒。”
單哲哦了一聲,指著身旁的武陽侯夫人,道:“既然侯夫人也在這里,倒不如當場打開,也讓本官見證下侯爺與侯夫人的鶼鰈情深啊!侯夫人,侯爺出門還記得給你帶禮物,怎么不趕緊打開看看?”
武陽侯夫人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暗暗在心里罵他不要臉。
老夫老妻的“鶼鰈情深”,能夠當眾說出來嗎?
以后她還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
相比而言,武陽侯關注的重點則不是這個。
“太守大人,你是執意要看這個匣子里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