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不可以嗎?”單哲笑瞇瞇道。
武陽侯瞇起眼,道:“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這樣啊……”單哲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為難,“要是侯爺執意不給人看,那本官只能按照衙門規矩來辦事了。昨晚,本官府中進了小賊,金銀珠寶不偷,偏偏偷走了衙門的賬簿。對任何有可能藏匿賬簿的地方,本官有權去搜查,包括侯爺手中這個匣子。”
武陽侯神色不動道:“我說過了,這匣子里裝著的是給我夫人的禮物,不方便對外展示。太守大人莫不是懷疑它里面藏了賬簿?”
“有沒有,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單哲十分堅持。
但武陽侯也絲毫不肯退讓。
兩人隔著一步距離相望,四目相對間,仿佛有火花飛濺。
趙子晉不愿事情鬧大,主動解釋,“太守大人,剛才進城時,守城官已經檢查過一遍了。要真是藏了什么賬簿,我們的馬車早就被攔下來,哪里能與您在這里相見?您莫不是連自己的手下都不相信?”
“年輕人,少挑撥本官與手下的關系。”單哲不吃他這一套,直截了當道,“只要侯爺把匣子打開,本官看過沒問題,自然不會緊追不放。倒是侯爺這樣遮遮掩掩,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武陽侯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強壓著怒氣,沒有回答他的話。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良久,武陽侯才開口,“你執意要看這匣子?”
“當然。”
要不是為了這匣子,他何必一大早來這里坐著?
武陽侯又問,“你該不會以為,這里頭藏著你想要找的賬簿吧?”
單哲道:“賬簿是昨夜被盜,而昨夜你倆都不在府中,很難洗清這個嫌疑。本官讓你當眾打開,也是為了你們的名聲著想。侯爺,你該感謝本官啊!”
感謝個鬼!
武陽侯暗暗咒罵,卻也從這番舉動中,看出他的堅持。
放在三年前,他未必會怕了單哲,但自從三年前得罪了這個人,侯府已經明里暗里吃了很多次虧了。
尤其這幾年單哲改變極大,手段玩得越來越厲害,做事也越來越圓滑,跟條泥鰍一樣,讓人找不到錯處,也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回擊。
不是不憋屈的。
武陽侯狀若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單太守如此堅持,我也不能不識抬舉。既然你要看,那就看吧。夫人,送你的禮物,還是由你來打開為好。”
“爹,你——”
趙子晉瞪圓了雙眼,顯然對這個結果十分意外。
單哲擰眉,沉默地凝視著那個匣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被點名的武陽侯夫人驟然回神,接過那匣子,跟接著燙手山芋一般。
她一介婦人,很少有機會與參與男人間的事,但剛才旁觀了那么久,多少也清楚這個匣子可能有點不同尋常。
就這么給了她,還要當眾打開,這……合適嗎?
她望向武陽侯,夫妻多年早已培養出一股默契,見他微微頷首,才慢慢打開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