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鴻圖順利籌得百萬兩銀子送給傅甘州,傅甘州也不負所托,花一萬兩銀子將睚眥城租了一日,剩下的充了餉銀,當然這些事都是不被郭鴻圖所知的,否則那還了得,郭氏兄弟個個如貔貅,只進不出,如果知道被坑了,肯定要殺人的。
傅甘州邀郭鴻圖登上睚眥城,郭鴻圖放眼城內,遍插大淵王朝的旗幟,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心想老夫的大將軍這下該穩了吧!
傅甘州同時還請了玉門關最好的畫師,當場作畫《大司馬獨登睚眥城》,畫風雄渾厚重,乍眼一看,睚眥城可媲美玉門關,郭鴻圖身披鎧甲,腰懸闊刀,猶如天神下凡。
郭鴻圖看完畫后喜得合不攏嘴,著實將傅甘州好一通夸贊,“傅將軍,眾所周知老夫會識人術,我自認這輩子最沒看錯的人就是你,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衣缽繼承人,以后這大司馬大將軍的位置遲早得由你來做。”
傅甘州表現得欣喜若狂,然后強抑興奮之情,說道:“大人過譽了,末將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郭鴻圖遍視城內外,高山連綿,黃沙漫漫,感慨道:“若朝中武官皆有傅將軍這份忠心,我大淵何懼西蠻,何懼狼族,何懼樓蘭!”
傅甘州連聲應是,忽然面露難色道:“大人,卑職心中有憂慮,不知當講不當講?”
郭鴻圖搖了搖頭,向四周瞧了一圈,說道:“這睚眥城處于大淵、狼族、樓蘭三國之間,雖然此刻在咱們腳下,明日指不定就要被奪了去。傅將軍不必憂慮,睚眥丟了老夫絕不怪你。”
傅甘州心想這老家伙還挺明事理,感激道:“多謝大人!”
觀摩完自己的戰利品睚眥城后,郭鴻圖滿意地攜著《大司馬獨登睚眥城》畫作南歸,星夜兼程,好將這天大的功勞立時便呈給皇上,讓他知道大司馬有多大能耐,配不配坐那大將軍之位。
雖然大司馬與大將軍同列超一品大員,但論權力地位,終要遜了半分,這才使得郭鴻圖胸中郁郁二十年。這一回,郭大司馬終于有望榮登大將軍之位了,其激動之情可想而知。
胸中得意馬蹄疾,日行八百不算多。
不出三日,郭鴻圖已出了甘州,進入冀州境內。
走得人困馬乏之際,途經一郡府,郭鴻圖進入一家酒樓暫歇。他本可以去驛站的,但恐身份暴露,所以才進酒樓。
酒樓內空蕩蕩的,讓郭鴻圖很是奇怪,這可是帝都,此地比途中經過所有甘州郡府都要繁華,按理說人煙稠密才是,但街道上卻清冷得出奇,不見一個人。
郭鴻圖原想這郡府被洗劫了?但街上乃至店內,絲毫沒有打斗的痕跡。況且這郡府少說也有三五千兵力駐扎,哪有這么大能耐的土匪,能將它洗劫了。
后廚里出來個小二哥,啃著半截黃瓜,沒精打采地說道:“不好意思客官,已經打烊了。”
郭鴻圖大喜,總算碰著個人了,大喇喇地坐下來,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喝,問道:“這才午時剛過就打烊?這以后客人哪兒敢上你這來吃飯。”
小二懶洋洋地趴在柜臺上,瞅了他一眼,說道:“客官,不瞞您說,我們這好幾天沒開火了,不止是我們這家店,這城中的所有店都沒開張。”他掂了掂手中的黃瓜,繼續道:“看到沒,這半截黃瓜是我最后的口糧了,明天我都不知道吃啥。”
郭鴻圖驚疑地走上前去,小二還以為他要搶自己的黃瓜,有意無意地將拿著黃瓜的左手往后縮了縮,郭鴻圖問道:“小二哥,這城中發生了什么事,為何大家連生意都不做了?”
小二一下來了精神,說道:“客官,一看您就是打外地來的。我跟您說啊,我們這大梁郡來了一位高僧,大家都去聽他講佛法了。老板天天去,店里其他人每天輪換,今天這不就把我留下來看門了。”
郭鴻圖暗暗稱奇,不由地說道:“照你這么說,那位高僧必當是佛法精深,有大智慧的!”
小二咦了一聲,笑道:“豈止,豈止,佛法高深倒還是其次,關鍵這高僧隨行帶著四個侍女,個個貌美如花,跟天仙似的,就算把我們大梁郡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出一個能及得上她們十分之一的。傾聽佛法的同時還能一飽眼福,有這樣的好事,誰還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