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持有尋仙令之人如此之多,何必去惹這硬茬子?
玄慈見此狀,連忙喝道:“邪俠!少在那里妖言惑眾!”
“貧僧生平從未與你這惡人有過交際,何談針對你?諸位同道都了解貧僧為人,今日在此,實在是為了天下公道,這邪俠面對諸位同道,依舊氣焰囂張,毫無悔過,根本不將天下英豪放在眼中,若任其跋扈,諸位同道臉面何在?”
頓時,不少人臉上生起憤憤之色。
吳行知冷眼望著他,剛欲開口,突然一陣大笑聲從一旁傳來,一道黑影騰挪幾下,進入場中。
眾人定睛一看,確實一位蒙面黑衣人,身形高大魁梧,直直站在那玄慈大師面前,喝道:“玄慈和尚,你說與這邪俠從未交惡?”
“我卻知道一些隱秘之事,今日尋仙大會,天下聚集于此,倒是個好場合。”
聲音蒼老,顯然年歲不小。
玄慈怔了一下,隨即道:“施主是何人?若是為了來與貧僧辮理,待此事過后,貧僧掃榻相迎,若是為了幫那邪俠,哼——”
他冷哼一聲,渾厚內氣直直讓周身塵土揚起。
那黑衣人卻紋絲不動,嘿嘿笑了兩聲,道:“玄慈和尚,你不必裝模作樣。”
他轉身面對在場諸人,提高音量,喝到:“諸位想來知道,那邪俠之名最初是因何而來。”
“不錯,在無錫城,他殘忍鎮殺了四大惡人之一的葉二娘,雖然是俠義之舉,但是因其手段過于殘忍,所以得了一個邪俠的名頭。”
玄慈聽得此言,頓時面色一變,張了張嘴,卻又止住話頭,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閉上雙眼。
有人喝道:“你說這些作甚?那邪俠殺葉二娘,興許壓根不是為了俠義。”
黑衣人也不反駁,只是繼續說道:“邪俠為人如何,我不清楚,但是這玄慈和尚為人,我卻是清楚得很!”
他緩緩道:“這一年來,玄慈和尚多次易容出行,在江湖中散布邪俠消息,夸大邪俠行徑,今日邪俠能有這萬人憎惡的聲勢,玄慈和尚可是功不可沒!”
眾人頓時一驚,望向玄慈,見其閉著眼,已然一副諸事不聞的模樣。
“笑話,玄慈大師與邪俠素不相識,怎么可能如你所說?”
“素不相識?”黑衣人話語中帶著快意:“玄慈和尚確實與邪俠素不相識,但是他與那被邪俠殘忍鎮殺的葉二娘,可是頗有淵源呢——”
聽到這句話,連吳行知也來了興趣,側耳聽去,只聽那黑衣人繼續說道:“四大惡人的葉二娘,每日都要奪一個嬰兒,玩弄至死,你們可知為何?”
“哼,這些惡人心態,我等怎會知道?”有人怒道。
黑衣人也不著急,緩緩道:“那葉二娘本是一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貞淑,可是在她十八歲那年,受了一個武功高強,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誘,失身與他,生下一個孩子。”
黑衣人望了玄慈一眼,繼續說道:“后來,那個孩子丟失,從此葉二娘便變了模樣,成了四大惡人中的無惡不作!而那位男子,卻安然做著自己的得道高森,不聞不問!”
眾人聽得此言,哪里還不知道黑衣人說的是誰?
黑衣人快意地笑了一聲,朝向玄慈,問道:
“和尚,我說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