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青再如何,目前看來也都在能控制的范圍內。
最近那個元容的繼母找上她商量起合作對付元容的事情,這才是她當前的要緊事。
想到這里,木婉柔心情才好了些,元容縱然有那么多優勢,卻也有這般恨她的繼母,可見,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
家世好又如何?
到最后花落誰手還未可知呢!
她收起桌上的醫書,正打算去醫館正堂行醫,這既是做給醫館的人看,也是做給外人看。
既然不能走天才神醫的路子,那就只能走安安穩穩行醫救人的路子了。
木婉柔剛在正堂坐下沒多久,正在給病人診脈,就見到了急匆匆地一行人呼呼喝喝的沖進了醫館正堂,直沖著她而來。
“柔丫頭!快點!你祖母病的不行了,你快點兒給她治治!”
粗魯的行徑和大嗓門引得許多人不滿,不管是大夫還是病人都不滿地看向這一行人,也連帶著看向木婉柔。
木婉柔此時極力穩住臉上的表情,心中卻暗恨木老二沒腦子,木家人爛泥扶不上墻。
洪家醫館百年傳承,未必是最富貴的醫館,確實最講究的。
醫館內人人緩步慢行,斂聲屏氣,哪有木老二一家把這里當成是自家后院這般胡闖亂進的?
這些人來鬧這么一場,她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形象得受到多少損害?
即便心中恨得牙癢癢,她卻強忍住了,擠出個笑來,說,“祖母病的嚴重,這里不方便,二叔隨我去后院診治。”
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吵吵鬧鬧的去了后院。
木婉柔走在后面,感覺到整個正堂大半的人眼神都集中在她背上,強撐著臉上的笑和得體的姿態走到后院去。
有個對她一向有好感的大夫已經開始診治,邊診治邊勸慰她,
“婉柔師妹不必太擔心,只是風寒病癥再加上老人年紀大了,病情才會來的這般氣勢洶洶,如今我們有治療疫病的醫書在,也買到了青野藥坊的草藥,不會有事的。”
木婉柔強撐著笑意,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說道,“那真是謝謝師兄了,祖母病重,婉柔實在心急,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片刻后抓藥交錢,木老二則是裝傻充楞,一直說走得太著急沒帶錢來,而錢氏此時也一改剛剛咋咋呼呼的模樣不說話了。
但洪家醫館開了百來年,應對這種情況有豐富的經驗。
木老二眼見糊弄不過去,就開始咋呼道,“還是什么百年的老招牌呢,怎么沒帶錢就不給人治病啊!你們有沒有良心,是不是人啊!”
木婉柔心中生恨,明白木老二這是在逼她出錢,她自是不愿意,但是木老二能不要臉,她卻不能,也只能花錢買木老二閉嘴。
她做出一副柔弱無奈的模樣,“二叔想必不是故意不帶錢的,這可是我祖母,二叔向來是大孝子,這錢,我便先替二叔補上吧,總不能拿祖母的病開玩笑。”
此時聽到這話的人,無不憤怒的看向木老二一家,木老二和錢氏死豬不怕開水燙,但是一并跟來的他們的三兒子此時卻羞愧不已,恨不得把頭埋進地里去。
木婉柔見效果達到了,便問那取藥的藥童,“是多少藥錢?”
那藥童答道:“三兩七百五十文。”
原本在那里裝鵪鶉的木老二瞬間炸了,“多少!你們這是搶錢啊!你們!還是百年老字號!你們這就是赤裸裸地搶錢!”
木婉柔也愣了,她在醫館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看病的藥錢大概是多少?
當然木老太太的情況她掃一眼就知道情況不大樂觀,早有心里準備藥錢會高一點,但以為最多不過一兩左右,哪里想到會是接近四兩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