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臺階還行。
路夏抱拳道:“末將告退。”
遇到這種拎不清的老板,算他穿越的命不好。
袁紹卻仍嫌不夠,想繼續挑撥離間拱火。
路夏回頭,嘴角翹起,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看的他心底發涼,頓時忘了說話。
身旁逢紀亦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不要過分激怒路夏。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一個從戰場上刀山血雨中下來的莽夫,惹他干嘛。
韓馥賠笑道:“本初,莫要管他,快快就坐,你我喝酒飲樂。”
然而出了這事,袁紹再無飲宴的想法,轉頭看了逢紀一眼。
后者會意,沖他點頭。
此次過來,主要是為了試探韓馥底細。
眼下試了七七八八,走了亦無妨。
于是袁紹冷聲道:“麾下大將重傷,全無飲樂興致,文節莫忘了給我軍運送糧草,告辭。”
說完叫人抬上顏良,帶著人匆匆離去。
……
回營路上。
袁紹回頭看了一眼被人抬著的顏良,嘆道:“元圖,這冀州文武,你怎么看?”
落后半步的逢紀拱手回道:“潘鳳神將之名名不虛傳,非眾將圍攻或精銳之師圍殺,不可敵也。”
“主公若想謀取冀州,必先解決此人,否則有失敗之憂。”
袁紹嘆道:“那該派多少戰將和精銳之師,才有必勝的把握?”
“不俊,當時你亦在場,你來說說。”
文丑回想起路夏的無敵之姿,認真思考片刻,給出一個較為中肯的數字。
“若他死戰不逃,三千精兵輪流圍殺可將他耗死,若他且戰且逃,非十倍不可。”
袁紹嘴角抽搐,十倍?
他要有三萬精兵,還需要試探韓馥的底細?
直接沖進韓馥大營,一刀將他砍了,再入主冀州豈不痛快?
逢紀似乎察覺到袁紹心情抑郁,笑道:“要想對付潘鳳,借刀殺人即可,何須主公親自出馬?”
袁紹連忙問道:“哦,元圖有何妙計?”
逢紀輕撫長須,胸有成竹說道:“主公可與公孫瓚合謀,與他約定共擊冀州,事成之后各分一半。”
“待公孫瓚起兵攻打冀州之后,韓馥必定派潘鳳應戰,二者相持不下或兩敗俱傷之際,主公便可趁機奪取冀州。”
袁紹贊道:“此計甚妙。”
逢紀笑道:“此為中策,在下還有上下兩策,主公可愿一聽?”
袁紹:“元圖真乃吾之子房,速速道來。”
逢紀微微一笑:“主公可有發現,冀州最大的弱點,不是那群文臣武將,而是身為冀州之主的韓馥。”
“此人連潘鳳這等神將都不懂任用,被主公一說,便自毀長城,動輒呵斥潘鳳。”
“是而下策為:派人暗中策反潘鳳,為主公所用,此等神將出馬,冀州必然望風而降。”
袁紹眼神一亮:“不戰而屈人之兵,此為上策才對啊。”
逢紀搖了搖頭:“此計之所以為下策,是因為在下沒有萬全把握說降潘鳳,一旦失敗,會提前暴露主公圖謀,讓韓馥有了防范。”
“是而還有上策,待公孫瓚率軍南下圖謀冀州,主公假借救援之名,率軍入主冀州,逼韓馥拱手相讓。”
“此人對內聲色俱厲,對主公卻是性子羸弱,稍加逼迫,便有可能低頭。”
“這方為不戰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