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九月葵丑,大漢獻皇帝詔曰:朕問褒有德,賞至材,將軍潘鳳守節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
“其加封征北將軍,焦莊鄉侯,望其忠心體國,誅滅叛逆袁紹。”
州牧府大門前,以韓鈺潘鳳為首的冀州當權者,抱拳朝拜,聆聽沮授當眾宣讀的圣旨。
周邊不請自來一群觀禮之人,有以馮氏為首的鄴城世家家主,有在冀州討飯吃的豪商,亦有在城外建造鄔堡,獨霸一方的地主豪強。
隨著袁紹敗逃,潘鳳扶持韓鈺上位占據冀州。
大家都知道,天又換了。
至于是陰天還是晴天。
這些人比尋常百姓更想第一時間知道,好隨之做出應對。
是精誠合作,大家互取所需,共同興盛?
還是想征服并奴役他們,大家互為敵寇,你死我活?
當他們看到正在巡視通往州牧府的各個要道,一隊隊威風凜凜的虎賁軍,很自然的偏向雙方合作。
畢竟經過黃巾之亂活下來的這些人,心里很清楚。
數百年世家也好,占據大片良田的豪強也罷,都經不起鐵蹄的踐踏和戰火的焚燒。
如今圣旨封賞韓鈺和潘鳳,將袁紹定為逆賊。
其中釋放的信號不言而喻。
假若袁紹再無反攻的消息和實力,而新州牧提出的要求又不過分的話,他們會在近期之內接洽州牧府,表露善意。
沒有人比他們更懂什么叫見風使舵。
可潘鳳暫時沒空理會他們,他接過圣旨和征北將軍印綬,帶著冀州文武官員到州牧府議事廳就坐。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再位列韓鈺之下,也不站在韓鈺身后。
主位擺了兩個座位,他居左,與韓鈺平起平坐的同時,高半截。
韓鈺臉上掛著笑意,似乎沉浸于被封為冀州牧的喜悅中,絲毫不覺得有所不妥。
反倒沮授臉色微變,看潘鳳的目光隱約多了幾分不悅。
若非潘鳳手握軍權,韓鈺還得倚靠潘鳳支持,冀州不能內亂,他非得開口斥責一番不可。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雖然忍住了,但他臉色陰沉,幾乎將不高興寫在了臉上。
潘鳳將之收入眼底,再看廳內冀州文武官員,與沮授同樣不悅的還有幾人,不禁感嘆郭嘉所言針針見血。
他手握冀州軍政大權,雖然沒有名分,但是實際上的冀州之主。
可連和韓鈺這位名義上的冀州牧平起平坐,都有人不滿。
要是以后他壓在韓鈺頭上,獨斷專行,還不得人心盡失,甚至很多人想聯合起來除掉他這“奸佞”?
這更下定了他分家的決心。
起碼大家投靠他的時候,都知道跟他混的,不會因此事害他。
冀州牧再怎么折騰,也管不到征北將軍頭上。
眾人到齊,大門緩緩關上。
沮授見潘鳳神色自若坐在主位之上,忍不住就要起身開口,卻聽到潘鳳說道:“今日召集諸位,有幾件要事說一下。”
“其一,主公保佑,二公子繼任冀州牧,來日必定振興家業,以慰主公在天之靈。”
“諸君且與本將為州牧賀。”
此言一出,議事廳內文武官員皆起身,不約而同說道:“恭喜二公子,恭喜州牧。”
潘鳳滿意的點了點頭:“其二,本將赳赳武夫,不宜把持州政,接下來會盡快將州事逐步交還給二公子……哦,不,是韓州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