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幅圖上畫的是一片荒涼貧瘠的土地。
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在這里開墾種田,引渠灌水。
緊接著第二幅圖上,那片荒涼的戈壁已經變成了一個繁華的小村莊,人們在村莊周圍種了筆直高大的胡楊木,將整個村莊圍了起來。
接下來的第三幅圖里,小村莊變成了一個初具規模的城市,劃分出街道、田地和牧場,街邊有商人擺下攤鋪售賣物品,有女子在店里扯布制作衣裳。
第四幅圖上是這個城邦的天空,有龍從城邦旁的湖泊里飛過來,在云中翻滾,降下神跡,沐浴在雨中的人們不再感到饑餓,個個變得英勇神猛,力大無窮。
再接著是第五幅圖,城主帶著子民一起叩拜,跪謝神跡。而后圖中顯示城主重病,帶著王冠跪在湖泊旁祈禱,希望神能救治自己。
接近邊緣的第六幅圖上,城主命人從湖里打撈出一黑一白兩塊玉佩,他將玉佩佩戴在身上,重癥不治而愈,容光煥發,看起來像獲得了永生。
第七幅圖,也就是這壁畫上的最后一幅圖里。
樓蘭城旁的湖泊干涸,莊稼全部旱死,城外的胡楊通通被砍掉,制作成圓形的木樁埋在地下,擺成以城中間的圓形棺材為中心,像太陽一樣一圈一圈繞在外面的奇怪形狀。
胡楊的樹干里,爬出許多黑色的蝎子,蝎子啃食牲畜,蝎毒很快便蔓延了整座樓蘭城,至此,樓蘭炬滅,2000余年的文明掩埋于黃沙之下。
看到這里,這張地圖主線任務里提到的太陽墓,終于初顯端倪。
凌煜雙眼緊盯著最后一幅圖下的兩行古語,他認真看了一會兒。
隨后滿身戾氣的轉身,一腳踢翻了那雄偉的王座,翻看了整座建筑后,才抬腳離去。
回到客棧,胖婦人看到他就迎了上來,語氣焦急的問道,“怎么樣,找到她了嗎?”
凌煜抿唇站在房間里,眼睛盯著之前林臨睡覺的土炕,沒有說話。
胖婦人一看他這表情,就明白了,一時間臉上也跟著泛起愁容。
她還沒想出說句什么安慰一下凌煜,就看在一邊站著一言不發的人,突然伸出手,握著個不知從哪找來的碳黑色木塊,一筆一劃在桌子上寫下了兩行古怪的文字。
胖婦人湊過來看了看,抬頭望向凌煜,“這是什么?”
“破圖的關鍵。”凌煜掃了她一眼,問道,“能看懂嗎?”
胖婦人有些羞愧的搓了搓手臂,“本來是可以看懂的,我的身份是考古學家,只是……”
她吞吞吐吐的,凌煜皺起了眉,“有話直說。”
“想要看懂古文字,必須有背包里的放大鏡和蠟燭。”胖婦人愁容滿面,“可這兩樣東西在進城前,丟在過來的路上了。”
凌煜低頭想了想,問,“剩下的幾個人中,只有你的身份是考古學家嗎?”
“不是的。”胖婦人搖頭。“死在半路上的那個老瞎子也是這個身份。”
“那他身上有你說的這兩樣東西嗎?”凌煜轉過頭。
胖婦人皺著眉回想了一會兒,才猶豫著說,“可能會有,他膽子小,好像一直把保命的道具隨身帶著。”
凌煜點頭,“你待在這里,我去找。”
“誒。”胖婦人叫住他,“東西都在城外,離這里這么遠,晚上又有蝎子出沒,你怎么找呀?”
凌煜道,“進城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已經出不去了,現在想要找到道具,只能去找死掉的瞎子。”
胖婦人疑惑的看著他。
“你還記得被蝎子追的時候,摔在你面前的那個黑影嗎?”凌煜問她。
胖婦人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就是那人在千鈞一發之際,把她絆倒的。
“他就是那個瞎子。”
凌煜說完推門走了出去,同時吩咐道,“把門窗都鎖好,在我回來之前,誰來敲門都不要開。”
隨后,他走出客棧門外,目光望向門口寂靜的街道。
一支快要燃盡,只剩大拇指那么長的白色蠟燭,靜靜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