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父親!”
“以皇氣滋養獄龍石,你若吞服,凡軀承受不住,真龍鱗片氣機泄露,呵,川府那幫人可不會坐視不理。”
蘇牧沒有掙扎,雙眼直視,看著眼前這副絕美的臉龐,心中涌出一絲難言的悲涼。
這是他的親生女兒,二十八年前,蘇牧還只是一位小將,聽說河府有一奇人,可以治療自身的不育之疾。
特意來到了此地,沒想到這一來,便是到了現在。
當年,蘇牧的發妻誕下一對姐弟,宮紅月用替身奪魂之法瞞天過海,蘇彌禮被她取代,而蘇牧的妻子也因這次難產而死。
后續,那位玄陰教副教主,以奇特的血肉傀儡法,變幻為了‘蘇牧’,回到朝中,一步步成長為統帥兵馬的大將軍。
宮紅月用替身之法奪軀蘇彌禮,蘇牧被她囚禁多年,深知她所求甚大。
他不能死,蘇牧若一死,朝中的假蘇牧必然露餡。
京都之地,臥虎藏龍,假蘇牧沒有了皇室分潤下來的龍氣,察覺之下,那宮紅月所做的一切也將前功盡棄。
那獄龍石的原形乃是一枚真龍掉落的鱗片,經宮紅月多年祭煉,又借著蘇彌禮之身,暗地里吸收皇朝龍氣。
如若大成,吞食之人或許有幾率能夠獲得真龍血脈,就如同川府的那家世族一般。
不服妖粹,不吃妖血,不入化炁境。
宮紅月或許能夠打破“十階秘武者之上已無路”的修行桎梏。
蘇牧也知曉,吸收獄龍石,純正且不曾服下妖粹增幅肉身的秘武者,也就是血脈純粹之人。
作為容器,才能抵抗住獄龍石的那股特性。
而那些吃下妖粹越多,肉體強橫的妖武者,自身血脈龐雜稀薄。
龍為百獸之祖,怎能允許軀體中有其他妖魔的存在,后果便是爆體而亡。
但就如他所說的那樣,真龍何其霸道,那怕是一枚鱗片,都不是秘武者可以承受的。
不吃妖粹,便無法使肉身變得強悍,吃下妖粹,就是找死。
“怎么會呢,不試試,又怎么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你給我好好看著。”蘇彌禮散發出了一股兇悍的氣息,說道。
蘇彌禮又豈能不知這當中的兇險,她心中早有謀劃,只差了最關鍵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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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大廳處。
蘇彌禮身下站著一位身穿素色長裙,柳眉杏眼,膚如凝脂的高挑女子,一方輕紗自鼻梁處遮擋,面容朦朧。
這時,那女子語氣輕柔的說道:“見過教主。”
“嗯,此番修行可有收獲。”蘇彌禮問道。
“七星血魔功已進階六星之境,其余諸多功法也均已大成。”女子答道。
“這次喚你前來,想必你也知道,明日即刻前往青府,協助素輕寒找到獄龍石,事若成,”
蘇彌禮語氣頓了一下,隨即紅唇微吐,凝聲道:“我便還你父自由。”
女子聞言,神情一怔,微微低下了頭,眼中刻骨銘心的仇恨依稀可見。
“清妁知曉。”女子身軀一顫,微微低頭回道。
“下去吧。”
過后,女子緩步離去。
第二天。
灰蒙的云層中,落下鵝毛般的雪花,天空之中,一方六丈長的淡黃絲綢疾馳而過。
李清妁盤腿坐在黃綢緞帶上,刮來的大雪在其面前三丈之處,被她自身所散發的無形罡氣所擋,氣息悠長的吐出一口白氣。
“獄龍石,青府世族。”李清妁這般輕言說道,隨后伸手摘下了臉上面紗。
李清妁樣貌動人,蕙質蘭心,只是下巴上的一道清晰的拇指印記,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九歲之時,她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對于一個幼童而言,眼中的世界轟然崩塌。
蘇彌禮輕輕捏住了李清妁的下巴,在少女驚恐的表情下,說出一句句宛如天崩的話語,而后又親自把她帶到了囚室中。
見到了蘇牧,那是李清妁的生父,而她的母親,只是借種與蘇牧,是青樓之中的一名美妓。
或者說,現在的玄陰教主,是她李清妁的親姐姐。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該有的代價!!”李清妁聲音平淡,但內心卻殺意狂涌。